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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下握住了陆昭明的手，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大师兄。”张小元故作天真说，“濮靖和萧墨白……我们是不是见过他们？”陆昭明一怔，他虽不知张小元究竟为何要提起此事，可张小元既然如此，想必有他的用意，他不敢迟疑抑或多想，只怕坏了张小元的事，只好跟着点头，一面说:“在衙门里见过。”赵长鸢倒还算平易近人，听他们如此说，免不了就要跟着接上一句，道:“你们见过他？”

“他和一个叫黄阿的男子，走得很近。”张小元小声说，“我还在黄阿的卧房内看见过他。”他尽量装出一副委婉的语气，来暗示萧墨白与这个“黄阿”关系的不对劲。

果不其然，赵长鸢气得脸发白，猛地一拍桌子，道:“岂有此理！”张小元眼睁睁看着她头顶多了一行字。

赵长鸢:「皇家绿帽，奇大辱！」张小元:“……”他又瞟了瞟赵长鸢身后的濮靖。

濮靖:「狗皇帝微服私访没告诉长公主？我觉得狗皇帝要完。」赵长鸢缓了好一会儿，方开口问张小元和陆昭明道:“这两位小友，你们还看见了什么？”陆昭明看向张小元，而张小元轻轻了一口气。

对不起，濮都统。

是你先想要二师兄的命的，为了二师兄，只能先牺牲你了。

“我还看见天机玄影卫都统濮靖。”张小元微微迟疑，小声道，“穿着女子衣物，与黄阿、戚县令、还有裴师爷……关系很奇怪。”濮靖:「谁和他们关系很奇怪了？！」赵长鸢一顿，显然有些不信:“小朋友，你确定你说的是濮靖？”张小元认真点头:“的确是濮都统。”

“濮为人正派，应当不至如此。”赵长鸢微微笑道，“凤集县县令是老戚的儿子，他们多年好友，关系亲密，倒也算正常。”濮靖:「长公主说的才是人话。」“我没有胡说八道。”张小元丢出最后的杀手锏，“文捕头可以证明的！”赵长鸢:“文捕头？”

“文亭亭。”张小元说，“唔……我听说她是哪位将军的女儿？”赵长鸢微微一怔，一双丹凤眼中终于出了些许茫:“亭亭不是逃婚了吗……她为何会在那儿？”张小元:“文捕头回京了呀。”赵长鸢:“她回来了？”张小元:“对呀，和戚大人一同回来的！”赵长鸢:“……”赵长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试图令自己冷静下来。

可她双手颤抖，几乎要将茶水洒出茶杯，一旁的婢女濮靖却未曾上前帮忙，他头顶风起云涌，除了啊啊尖叫和怒骂狗皇帝之外，好似已找不出第二句话了。

赵长鸢深深了一口气，神复杂，道:“本知道了，本会去文将军家中问一问亭亭的。”濮靖:「您不能去啊！！！」赵长鸢:“若此事真如你所说的一般……本倒是要对濮都统失望了。”濮靖:「我是无辜的！！！」张小元只是对着赵长鸢眨了眨眼，出我什么也不知道的单纯神来，他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也已没必要再多言下去，至于赵长鸢如何理解……那就看赵承和濮靖的命吧。

赵长鸢又说:“至于今要谈的正事……”

“啊，殿下，我又想起来一件事！”张小元决定向赵长鸢丢出最后一击，“我想起来了！那个黄阿，和殿下眉目相似，濮都统也对他很尊敬。”赵长鸢:“……”濮靖:「你别说了！！！」张小元捏着下巴，认真思索:“我记得……嗯……黄阿和他们也很络，好像认识了很久的样子。”赵长鸢:“……”濮靖:「这兔崽子胡说什么呢！！！」赵长鸢怔然当场，许久方默默端起了那杯茶，双手颤抖，头上一个个往外蹦出大字。

「皇！室！蒙！羞！」

「奇！！大！辱！」赵长鸢噌地一下站起身，带得身后的靠椅砰地一声倒了地，而她脸沉，双手捏着桌沿，指节青白，微微发抖。

“书意。”赵长鸢咬牙道，“今之事，往后再谈。”佘书意被方才张小元折腾出的这一番闹剧得心茫然，也只能点头，呆呆道:“哦……”赵长鸢扭头转身，重重推开房门，好似着心中无数愠怒，大声与门外侍从道:“备马！进！”濮靖:“……”濮靖:「我现在辞官还来得及吗？」190.

张小元目送赵长鸢与濮靖离去，终于松了一口气。

佘书意愣了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向他，问:“小元，这是怎么一回事？”张小元拍着自己的口，好似劫后余生，小声道:“师叔，刚刚那个婢女……是濮靖。”佘书意:“……”

“啊。”陆昭明好似才回过神，“怪不得走路时的身形有些眼。”佘书意:“就是……你方才说的天机玄影卫都统濮靖？”张小元点头。

佘书意:“他……是女子？”张小元摇头。

佘书意:“……”佘书意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像是要给自己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