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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便蹲下说:“三更夜半不睡觉到处跑，打你股！”桑旗见周追究的竟然不是偷窥的事，脸上的紧张和害怕消失了大半，张着嘴，小声地说:“伯伯，我.......。”周站起来，轻轻拍拍他的头，说:“快回去睡觉，晚上到处跑危险。”桑旗不可置信地看着周，言又止。

周一推他，说:“去吧！”桑旗这才向前方黑暗中跑去。

周看着桑旗的背影消失后，觉有点寒意袭来，不打了个寒战，走动间身上粘的衬衣让他觉不适，便回身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经过这下一闹，他意识到这么半夜时份自己一个彪形大汉在村子里闲逛着实不妥，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倒不如回车上歇息。

他回到车上，放倒驾驶座软椅，打开半边车窗通风透气，闭目假寢。

方才他确有教训一几句桑旗的打算，但瞧着他惶恐苍白的小脸孔，便改变了主意。

小孩子有好奇心很正常，做错事也不能动不动就责骂，骂多了，就会形成胆小怕闯祸，畏手畏脚的习，那个刘雁弘多半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度抑导致好也有点扭曲了。

再说桑旗并非自己的孩子，自己也没有义务和职责代人教子，无端揽这责任上身。

正一思想着一边糊入睡之际，听得小小的声音叫道:“伯伯！伯伯！”他睁开眼，见车窗外出桑旗半个脑袋，连忙坐起来降低车窗，问:“怎么了？”桑旗有点委屈地说:“小田跑得快，一回家就把门反锁了，我在外面不敢大声叫门，不知道去哪好。”周俯身打开别一侧车门，说:“上车，陪伯伯坐一会。”桑旗一听，跑到车子另一侧，钻上副驾，用力关上车门，然后摸摸这儿，碰碰那块，很新鲜好奇的样子。

周将副驾的软椅放倒，说:“这样躺着睡舒服。”桑旗躺下身子，望着车顶，兴奋地说“伯伯，我从没坐过这么漂亮的车子。”周知道桑伟家境窘迫，没什么机会带孩子见世面，便笑道:“那你要努力读书，长大赚多些钱，买一辆比伯伯这辆更漂亮的车！”桑旗天真地说:“爸爸说他要赚很多钱让我念大学，他天天叫我努力读书。”周微笑地问:“那你半夜不睡到处跑，明天还上学不？睡不够怎么能努力读书？”桑旗抿着嘴，一言不发。

周将头靠在座椅背上，闭上眼睛说:“睡一会吧，伯伯今天真的太忙太累了，也想好好睡一觉。”

“是小田拉我去看的。”桑旗忽然说。

周嗯了一声，没有态度表示。

小孩子的周不兴趣，也没有这闲心，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令他身心经历了从未有过的疲累，只想安稳睡觉，明天抖擞神接新挑战。

“爸爸每次带男人回家睡，就让我去小田家，有次我跟小田说，爸爸被一个男人股很痛的叫，我不知道要不要去打那个男人帮他，小田一听拉我去偷看了，说爸爸不是痛苦，他们是在玩，玩得很开心叫出来。后来我们又偷看了几次。伯伯，你会不会告诉我爸爸？”

“你爸经常带男人回家睡？”周睁开眼问。

他心里点火，这桑伟自己跑出去玩就算了，怎么将人带到家里？传出去象什么话？更别说给孩子看到对成长有什么影响。

桑旗摇头说:“不是经常，有时候他会跑出去两天，就将我放在小田家，我猜他是找男人玩去了，不过他每出去一次就给我带吃的和玩的，反正他每出次一次我们就有钱了！”周闻言心里一跳，连忙问:“你爸带男人回家玩，都有钱？”桑旗点头说:“嗯，有次我和小田看到有个男人跟他玩完后，就给他钞票。伯伯，小田说我爸是卖股赚钱，是真的吗？”周一颗心如掉冰窟般迅速下沉，觉无比凄冷和惶然。

他定定地望着桑旗，最后艰难地问:“你为什么告诉伯伯这些话呢？”桑旗忧郁地说:“我不敢问爸爸，也不敢问别人，你刚才抓到我都没骂我，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所以问你。”这话虽然逻辑混，但周还是明白他的意思，轻轻拍拍他的手臂说:“不要想那么多，也不要管人家说什么，你只要记住，你爸努力赚钱是为你好，让你读好书，将来作一番大事业，知道不？”桑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快睡，不睡觉明天怎么有神上学？不上学怎么读好书？”桑旗听话地闭上眼睛。

周看着汽车顶部，了无睡意。

桑伟的事情给他强烈的思想冲击，如果当年他一时意气折断的桑伟的手臂，桑伟可能走的是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他不用提前退役，不会穷困潦倒，不会卖身养家。

周心里有如被刀锋削过般疼痛，一个失误，影响了战友的一生历程，他如何再去面对桑伟，如何去补偿他一辈子的痛苦？

愧疚、无奈、痛楚、悔恨、难过，各种情相互织，抑得他仿佛透不过气来，只能大口大口地息着舒缓口的怨愤和悲怆。

一声啼惊散了他混的思绪。

他抬起眼，觉脑袋仍然有点昏沉，便打开车门，出去透气。

脚刚落地，觉有点发软，估计是静坐太久，血气循环不好了。

他抬腕看看表，原来已经凌晨五点，便站在车外挥动着手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