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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阖家愉愁云散(上)「嗯，您说的这个案子还需要几份资料，等一些书面协定，具体的议事等我上班，我们再细谈，那好，就这样，好的，再见!」傍晚时分，宋平用钥匙打开家门，一进屋，就听见一个悉而严肃的声音，他不由心里一喜。

母亲回来了!

因为母亲的律师事业，在以前，也是隔三差五地就要出差，几天不归家，但是，没有哪一次，比这一次让他想看看母亲，看看她这几天吃得好不好，是胖了还是瘦了，他这样，他也说不出是为什么，他就想看看母亲这几天过得好不好。

正愣神间，他就看见母亲从书房里走出来，目光平行，也在看着自己。

在看见真真正正的妈妈的瞬间，他真的是长松了一口气，之前一系列的胡思想全部都烟消云散，他以为妈妈会茶饭不思，天天都是愁容面，甚至开始怀疑人生，放不下那份违反人伦的沉重包袱，毕竟倪嫣大律师现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象徵着公正和法律的尊严，不怒自威，这些名和利都不能不让她牵扯到内心，触及痛，可是眼前的母亲却一脸的容光焕发，一点憔悴的痕迹都没有，一条梳得高高的马尾辫骄傲地在后脑勺上翘着，像是永不服输的小孔雀，她看上去还是带着威严，那是一个母亲看着自己儿子的神情，可略微涂抹彩的嘴角却是不留痕迹地稍稍上扬，那亦是一个妈妈看着自己儿子的慈。

他的母亲还是那么美，那么美。

几乎一切都没有变。

他就傻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好看女人，不知不觉，他竟有点像小时候，一回家就要让妈妈抱抱的冲动!即便自己现在完全能够把那个娇小身躯揽入自己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嗅着她清雅的发香。

「还傻站着干啥啊?我几天没回家，你连自理能力都没有了?还让我给你换鞋?」是了，母亲那种特有的平稳声调让他无比悉，无比亲切，他喜妈妈以这种训人和命令的口吻和自己说话。

宋平绝对是个听妈妈的话的好孩子，他呵呵傻笑地挠挠后脑勺，然后弯、换鞋、进屋。

「妈!吃啥啊?我都饿了!」既然母亲已经心无芥蒂，那他也算是装作无所事事，免得现在引起不必要的尴尬，让母子二人都不自在，他大咧咧走到客厅，一股就沉沉地坐到沙发上，伸手拿起一个苹果就哢嚓哢嚓地啃了起来。

「告诉你多少回了!别那么使劲儿坐!沙发又不是我，经不起你那么折腾!」倪嫣也跟着儿子走进来，她开始习惯地皱着眉数落起儿子，现在的孩子就是惯得，随随便便惯了，大人的话天天都当耳旁风，她是想着这些，也不知道管着说话的神经怎么就跑偏了，莫名其妙地就冒出后半截的那句话。

沙发又不是我，经不起你那么折腾!

一瞬间，似乎空间中出现了两手指，轻轻地捏住钟表上的指标，让画面定格，让他们母子的动作和思维都是一滞。

嘴里正嚼得稀巴烂的苹果，口腔都是那甜腻腻的味道。

额头上拧成的「川」字并没有解开，她还是那样保持严肃地看着儿子，她这辈子第二个的男人，第二个因为她，而进入了她纯洁的身体的男人!

那该死而多余的后半截话，使倪律师完全不受控制，就似有一股不可抵挡的席卷而来，一下子就把她的思绪冲回了那一个夜晚，那既给她带来久旱逢甘霖的畅快，又让她不能正视自己惭愧的的夜晚。

那个夜晚，真的让她体验到了，何为痛并快乐着!

倪嫣一直觉得，冷淡的女人绝对是好女人，那是一种很有自尊的体现，有时候，即便是相濡以沫，天天水融的夫，也是要各自有着自尊的领土，所以她和丈夫在上，她从不主动。

当然，她一半是不好意思，一半是坚持着她的「好女人理论」，他们做那事，从来都是丈夫想来就来，甚至有时候，两个人在高之后，她光光的身体钻进丈夫的怀里，她都觉得很对不起他，觉得没能让自己的人尽兴，她知道，夫同房两个人都豁得出去才是最美妙的，才是最能抵达快乐顶点的行为，说白了，女人就应该不要脸一点，才是最好，可也许是她在庄严的法庭上，舌战群儒保持冷静的姿态习惯了，那份职业病不知不觉就被她带到了生活当中，包括生活。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晚，她和儿子，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子就像一个没有底的漏斗，明明儿子刚趴在自己身上，那玩意在自己体内刚完成任务，子里刚受过儿子的大量的那份滚烫和舒畅，可平复了一会儿的呼，那份自己女人天生的渴望又似骑着一匹快马，带着滚滚尘土再一次地席卷而来，这些，本让她找不到正确的归途，蒙蔽了她的双眼和理智，她只能伸出手，搂着那时那刻还在自己雪白的体上不断抱拥的大儿子，只能和那时那刻的命运握手妥协，不能自己!

在一次次畅快和谴责自己而受的同时，不得不说，她是高兴的，高兴于自己的宝贝儿子真是个男人!他那个东西好像个长气球，只要需要，吹吹气它就能起坚硬，这在她快活了五十年里，在自己丈夫身上是从来没有的，不过，这也让她吃了点苦头，因为在第二天早上起来，她就受酸背痛，浑身像是散了架子一样疲乏，为了躲避儿子，在假借去外地出差的车上，她更是到自己的隐私处里还有着一阵阵的丝丝的，疲劳过度的疼痛，就好像她的新婚之夜的第二天一样!

「小坏蛋!」当时，她看见火车窗户上自己还是很年轻，很漂亮的，却红得跟个小姑娘一样的脸蛋，低声咒骂了一句，可是，她没注意，骂声中却没有责怪，只有丝丝的柔情。

想着这些，倪嫣就觉自己的脸上一阵烧得慌，还好这时候，一股浓香的炖味飘入鼻孔，也不知道是为了缓解气氛，故意逗儿子，还是忙中出，她低声回答了儿子一句「你的好了」，就转身走了出去。

宋平笑了，当然，他并不是因为觉得那句话有多么高的笑点，他是为能将父亲给自己的任务，很可能就不用大费周章便能完成而兴奋!

一件事情已经发生，木已成舟，并不是人们想刻意逃避就能逃避，想刻意遗忘便可以遗忘的，一句话，或者一个微小的细节，就足以将人的思绪拉回那时那刻，身临其境。

看着母亲刚才的愣神，和那句触类旁通的话，聪明的宋平同学就知道，母亲并没有想逃避，她只是刻意伪装，又戴上了她为人母不可侵犯的面具。

只是，作为儿子，他一时还真没想好要怎么样摘下那个他无论何时都有点望而生畏的面具，再让他看看自己最原始的母亲，因为，无论何时，他都是有点惧怕母亲的，所以那一天他才决定用一招突然袭击，在母亲受着快乐中一时接受了自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可是这只能有一没有二，他害怕真要是把她惹了，就凭自己小时候犯了一次错误，脾气火爆的母亲就不惜痛下狠手，差点没把地打滚的他腿打折了凶神恶煞的模样，那时候，他真是哭都不知道上哪个坟头去，总之，用一句话形容吧，他到时候是绝对的追悔莫及!

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想了，宋平拿着苹果，又狠狠地咬了一口，像是排心中的情绪。

「啥玩意儿?你要去当小学老师!」倪嫣刚夹了一筷子绿油油的黄瓜凉菜，还没送到嘴里，就被儿子这句好似惊雷的话止住了动作，她把凉菜放到自己碗里，「啪」的一声就把手里的筷子摔在桌子上，她歪着头，正视儿子，「我们花了好几万块钱，供你上大学，就是让你去教那些说话声气的小孩加减乘除的?还是认拼音学汉字的?你想什么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