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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火热的温度渐渐从发间渗下,让佩玉觉得浑身暖乎乎的,“傻徒弟,能拥有你这么一个徒弟,我可是荣幸至极。”

“对了,”怀柏想起一事,“你的生辰是哪?在我们这,谁过生辰大家都会到小镇上去玩一整天。”佩玉低声道:“我不知。”她没有庆祝过生辰,也不知自己生于何

“但是,”佩玉缓缓抬起头,望着怀柏,认真地说:“以后,遇见师尊的那,便当做我的生辰吧。”她在那天遇到了她的光,如获新生。

怀柏动不已,“崽崽,你可真是我的贴心小棉袄。”有这么一个又乖又厉害的徒弟,实在是太舒服了。

走了几步,怀柏忽然道:“对,今天你二师姐还没送礼物给你,回头让她补上。”佩玉有些不好意思,“不必了,师尊,我不要了。”怀柏依旧坚持,“哎,培养情嘛。”

“师尊,二师姐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怀柏眯着眼,笑得畅快,“她呀,是个富婆。”富婆?是有钱人吗?

望月城自建成以来已历千年,富饶繁荣,各种能人异士辈出。其少主称富婆,也不为过。

佩玉便要去飞羽峰学六道,怀柏心中颇不放心,晚上拉着她谈了许久,待到半夜,怀柏看着小孩安静的睡颜,心中发愁——她这个老实又无害的徒弟,要是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哟!

突然,她眼睛一亮,想起一事,急急去找赵简一。

待怀柏走后,佩玉睁开眼,坐了起来,目送她的背影离开。

她垂着眼眸,清冷月光洒下,长睫投下一大片影。

她取出师尊送的那块镜片,仔细看着。

“思念的人……”可是这世上除却师尊,她还有谁可思念的呢?

师尊已经在她身边。

镜片上渐渐出现一个破旧的牛棚,女孩蜷在墙角,幼兽般的眸里布泪。

“这张脸,真像你娘。”村长站在门口,挡住她唯一退路。

佩玉攥紧手心,这记忆她封存在心底许久,今却被翻了出来。

村长单手摁住她,另一手在她脸上摩挲,眼中出痴,“真美。”

“呜呜……”她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哽咽,竭力挣扎,但难以摆身上着的大山。

这时,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孩。

那女孩站在一旁,双手捧着一块石头,对她说:“来,佩玉,杀了她。”

“唔、呜呜。”

“人活着便要反抗。你生来便被作践,不争不抢,怎能在无情天道中夺得一线生机?”

“不战即死,不争即亡。”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佩玉胡摸索,在地上摸到一块尖锐的石头,往村长头上砸去。

鲜血溅到她的眼里,世界变成一片鲜红。

村长软软倒在地上,惊恐地望着她。

佩玉举起了石头。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父亲啊,我是你爹,你娘嫁给那老男人的时候就有身孕了……难道你要弑父吗?”父亲?爹?

佩玉面无表情地将石头砸下。村长身子搐一下,很快就没了动静。

她却依旧在机械地动作,一下、两下、三下。

鲜血染红整个牛棚。

角落里的女孩笑得眉眼弯弯,拍手道:“做得好,现在,去把那些欺侮你的人,全都杀了吧。”

“别怕,我来帮你。从今往后,这世上所有暗见不得人的东西,我都会为你承担。”

“我叫鸣鸾。”佩玉松开镜片,叹了口气。那就是鸣鸾第一次出现吧。

她知道东海曾有个病例,一个普通的铸剑弟子,天资平平,但偶尔却能画出极品符咒,那时他常以符修自居,言行举止,与平时迥异。

一开始人们以为这是夺舍,或者两个魂魄同占一具身体,但大能用神识探查后,发觉并未有夺舍或争魂。

那人只是从小对符咒兴趣,却被着学习炼器,加上时常受师兄弟欺凌,竟幻想自己是另外一个人。

大抵,这是种癔症吧。

鸣鸾是她幻想出来的吗?

佩玉不清楚。她又拿出在章礼身上得到的那块镜片,放在手中比较。

两块镜片材质相同,靠近时,边缘部分如水般泛起波纹,而后缓缓地融合在一起。

没过多久,出现在她手中的是一块约手掌大小的镜片。

“轮回镜,有什么用呢?”佩玉将镜片放回储物袋中,随后取出红鲤佩,月光下,红鲤佩发出淡淡光晕,像夜中的烛火。

红玉细腻温暖,手心有微微暖意。

佩玉手按住额头。

她没有忘记余尺素手中也有枚与此相仿的白鲤佩,这玉佩与千寒有何关系?前生这玉佩在岁寒手中,所以千寒主才因此帮岁寒的吗?

不知为何,她想起了娘亲口中反复念着的那个词——佩玉……玉佩……

娘亲……

如墨,偃甲房中烛火通明,叮叮咚咚声不绝于耳。

怀柏拿起榔头,往木机关上一敲,“是这样吗?哎,怎么又碎了?”赵简一无奈道:“师尊,你是做面具,不是砍头,不要用这么大力气好吗?”怀柏撇嘴,“我再试试。”赵简一叹气,说:“师尊,我来做,您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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