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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柏心中微动，想欺身上去，把徒弟亲得双颊泛绯，眸光润，又觉得自己趁人之危，颇不地道，羞赧之中，拿出怀里刚买的话本，“我刚刚买到老三出的本子，读给你听吧。”她倚着窗，声音温柔，犹如风。

佩玉面上带笑，但听着听着，忽然发现哪里有些不对劲。

怀柏也发现了，匆匆往后翻了几页，面红耳赤，急忙把书进怀里，“不读了！”为什么把好之事描述得这么详细？姿势都写了几大页！老三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佩玉看她耳垂通红，贴心问道:“师尊，你想试试吗？我虽不能动，但是可以如上次那般，进入识海中……”怀柏红着脸，羞愧死，大声道:“不！你现在不宜神魂出窍了。”当着自己重伤未愈、还躺在上的可怜徒弟读这种东西，实在是太羞了。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佩玉垂下眸子，不觉有些失落，过了片刻，轻轻说:“其实，我的手还可以动。”怀柏怔了一瞬，醒悟过来后，脸涨红，夺门而出。

第166章千里婵娟在天罚中，佩玉全身的经脉俱断，侥幸她仙魔双修，借此重铸身体。

一个多月后，她总算勉强可以下，只是还未行动如常，修为也没有恢复过来。

这时将暮，一院芳菲尽。

怀柏在檐下安置好两把竹椅，然后扶着她坐下，两人一起躺在椅上看萤。

天上繁星闪烁，如墨夜里，萤浮动。

一阵凉的夜风徐徐吹来，怀柏笑了起来，扣着佩玉的手。

她想起自己从前做过的那个梦，在那个只有佩玉的小小天地中，她们坐在栽花的院子里，一起变老。

如今的场景，何其相像。

没有得道飞升，也没有长生不老，怀柏觉得，自己一直是一个不思进取的人，对大道不够执着。

如果不是害怕未来被炮灰，她初来这个世界之时，也不会执着修炼。

“师尊，”佩玉淡淡笑着，一只萤火飞过，停在她们的手上，“真好。”真好，像一场幻梦。

怀柏的手动了动，萤火又飞了起来，悠悠飘往夜深处。

“佩玉，你，”怀柏凝视着那点萤火，黑的眸里，闪着幽微的光，“你恨我吗？”佩玉心中一惊，“自然不会，师尊，不要这么想……”怀柏笑了笑，“你说这天下人，该恨我吗？”佩玉摇摇头，不知该如何劝。

怀柏微眯着眼，倚在躺椅上，漫天星辰投入她的眼中，“六道轮回，无情大道，众生皆苦。”佩玉静静看着她，只觉她眉目如画，眼中装着月星辰，中似有万里乾坤，又慈悲仁善，大天下，不由心驰神遥，心生向往。

前世的师尊，是雨夜中萧疏的青竹，遗世独立，风骨犹然。

今生的师尊，更像黑暗里长明的烛火，心系天下，光耀世人。

两生的师尊都是她心中所，但若分出究竟，她更向往眼前这个人。

在黑暗中跋涉久了，有的人会自觉成为黑暗的一部分，有的人会保持本心独善其身，也有人会默默化作寒夜里的星光，照耀后者的路。

佩玉在黑暗里挣扎了太久，见惯了苍生倒悬，大道不行，众生离辛苦。

她所渴慕的，所期望的，是一束兼济天下的光。

她渴望成为师尊这样的人。

怀柏摩挲着佩玉光滑的手背，“万魔出世，呵。”前世佩玉成为血魔，带领万魔出世，今生代替佩玉的，却变成了柳环顾。

或许万魔出世是注定的天命，是这个人间早定好的结局，她们终将要面对。

“等你伤好，我想去一趟万魔窟。”佩玉点头，“我也去。”怀柏偏头，看着她，微微勾了勾，十指相，“好。”

“其实我以前早就想，在结婴之后去一趟魔窟了。”怀柏缓声道，“我总觉得沈知水未死。”那陵召出的大魔正是谢沧澜，至于那只将他重新拉入魔窟的手，怀柏猜测，便是沈知水了。

这两人还在窟底，不死不休地斗着，修为也不知不觉，达到令人可怕的程度。

怀柏又问:“佩玉，若万魔出世，我们的胜算有几成？”佩玉想了想，十分诚实地说:“一成。”怀柏忍俊不，“你呀。”佩玉认真分析:“万魔窟中，有四头修为至化神的玄魔，”她声音一顿，“沈知水，也许我见过。”只是万魔侵蚀，她们面目全非，相对不识。

怀柏想到她前生经历，心中痛惜，凑过身去，把她抱在怀中，“都过去了。”佩玉埋头在怀柏肩上。

“四头玄魔，仙门无一人化神。”怀柏眼睛眯了眯，面上没有悲喜。四玄魔，加上人间的庭陵，就已经可以倾覆这个摇摇坠的仙门，何况还有一个实力莫测的魔尊。

“师尊。”佩玉蹭了蹭她的脸，“昔鸣鸾身上的力量，与魔尊出自同源。或许我可以试着噬它。”怀柏想也没想，“不行。”佩玉扣紧她的手，低声道:“我不会变成鸣鸾的，我有自己的意识。”怀柏还是拒绝。

魔窟底下的那股力量卓绝，但那是所有憎恶与仇恨的集合体，得到力量的同时，意味着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