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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商之后灵活变幻成‘每户人家一株果树，每种家禽限六只，猪和羊限一只，每种蔬菜不超过十株'的规定。这种友好是村里老头老太太抱着必死决心去公社里讨回来的公道。

就算强势如公社领导，对着这么一群悍不畏死的‘刁民'，也是无可奈何。所幸关于‘公社工作'的具体条例没有下发，领导们有解释权。其实这样的领导不是普遍，但是他们就比较倒霉，遇上这种。

目前来说，青川对未来还是抱着正面的想法，无论本村是出于什么理由奋力争取自己的利益，现在都有这样的意识还付出努力，那么等到六二年出台《人民公社工作条例》的时候，他们也知道争取更多东西。

青川并不准备做救世主，无论是三年饥荒还是十年特殊时期，这是大势，非人力可抵挡，他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做好自己分内事。比如，对母亲尽孝，兄弟姐妹能帮就帮一把，至于其他人，要么凭实力要么凭运气，这世界本质上还是适者生存，谁也救不了谁。

第14章天已经不早了，这会儿再睡下进入每免费的虚拟教室肯定来不及了。青川便早早起来，用冷水洗了脸，已经入冬，天气转寒，冷水一刺，青川立马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他打了一个哆嗦，套上衣裳。

很薄的两层单衣，御寒是不行的，家里就一套薄棉袄，不到最冷的时候不会拿出来，羊绒羊衫这等御寒神物也不会出现在这乡下。这个年代不论布料还是棉花都是轻奢品，等闲拿不到，只好缩着脖子靠近灶火取暖，等着天亮太出来才会好一些。

若是以往，他该拿着碗筷去村里的集体食堂等着吃饭，但如今已经是‘工人’，就不能吃大锅饭了。虽然户口还是农村的，青川去了屠宰场之后就拿工资不拿工分，所以不论是大锅饭还是工分都没他什么事，他只能用钱买村里的工分换取粮食。

村里有些福利，比如年猪、集体分鱼、分水果等，基本是按着四分人头六分工分的比例，干活的人可以得到更多，仅仅户口在这里的青川拿的少。

如今青川的临时工工资是十二块，屠宰场还有许多福利，时不时有免费的猪血猪下水，还能买到不要票的。而村民呢，一天的工分是十个，一个工分大约六分钱，一天就是六。除却农闲时候，尤其过年前后，平均一个月能干二十二天，就是十三块二。

壮劳力辛辛苦苦干一天的活，和青川并不算劳重的活拿一样的钱，青川这边还有许多隐形福利，所以这一算，当然还是做工人好，不吃大锅饭不吃年猪都行。

因为不吃大锅饭，所以青川得了单独开火的特权，别的人要是开火做饭，村里巡逻队就得找上门，这群人整没事干，就盯着看谁家烟囱冒白烟，谁家飘饭香。也就是青川这儿，怎么的飘白烟都没人管。

他淘了一把糙米，在瓦锅里煮着，瓦锅上放一个小蒸笼，把四五个玉米面窝头放上去蒸。边上还有一个火口，刚好放一口小圆锅，他加了油煎了一个荷包蛋，用锅里剩下的一点油炒了卷心菜，灶台下面埋了两个红薯。

玉米窝头得快，青川拿了窝头，又打了一个蛋做红糖蛋茶。四五个窝头差不多半斤的粮，加上红糖蛋水，这一顿早餐难得的丰盛。寻常人，哪怕城里人都不敢这么吃，青川敢这么吃，是因为系统里头物价低。

细磨的玉米面，一个积分就能买一百斤，红糖也便宜，一个积分五斤，还有蛋，一个积分三十个，虽然个头不太大。三个积分的东西就可以用上很长时间，青川想要攒一点购买额度，在过年的时候有打折促销，系统的打折是真的跳楼打折。

青川觉得自己大概能明白这里人对各种票证的珍惜之情是怎么来的了，他看着每十个积分的购买额度和他们看着票证的心情是一样的。

吃完了早餐，青川把自己的饭盒拿出来，一半放上糙米饭，一半放炒卷心菜，上面铺一个荷包蛋，再往饭盒袋子里装两个烤红薯，这就是他的午餐。

屠宰场有自己的食堂，有便宜的荤腥卖，买饭要粮票和钱。很多人都自己带着饭，在食堂的蒸锅上热一热，再在食堂打一碗有油星的热菜，奢侈一点的还会打菜，屠宰场的菜不用票。这可比村里的大食堂丰盛多了，至少，有。

这个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他需要步行一个小时去屠宰场。因为屠宰场是县里的屠宰场，设在郊区农场附近，农场里有公社养的牛、猪、鸭等等。屠宰场接收全县的牲畜，也给全县所有食堂和饭馆提供食，所以每天都有活。

青川现在的工作是烧水给鸭烫皮拔。一个简单又繁琐的活计，一天回来全身都是鸭味。

他赶在七点之前到达屠宰场，不是最晚的那个，所以大师傅还是给了他一个好脸，“来啦？去把那边的鸭子处理了。”那边地上躺着十几只的鸭子，都已经割喉放血，边上有一盆盆的鲜红的鸭血，都已经加了盐等着冻起来。冻好的血要送到县里各个工厂食堂去。

青川就乖乖的去烧水烫鸭子拔。

“咦？”开始拔之后他才注意到，这会儿的鸭子已经有了很厚实的一层绒，这就是鸭绒啊。这会儿的人们还没有鸭绒保暖的概念，因为布料不合格，会钻绒。所以这些下来的鸭，除了品相好翅膀尖羽会保留起来，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