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咧咧的，大家都喜和他这样开玩笑。

何肆犹豫了一下，低头把桌子上的作业本收好，从后门走出教室。

他们不敢去食堂，怕被老师撞见，想着那就去小卖部吧，不过小卖部也要挑细选，不能去学校大门附近的或者宿舍附近的，最后就去了运动场后面的小卖部。

代景泡了一盒ufo拌面，滤干水份，把酱料淋上去。

何肆看他大口吃面的架势，即使是方便面也吃得很香，看着看着，也觉得肚子饿了，便去买了火腿肠和果汁。

坐定之后何肆问，“你跟你男朋友是怎么认识的？”

“啊？哪一个男朋友？”

“……你现在有几个？”

“现在的啊……”代景的腮帮鼓鼓的，眼睛黑亮，像一只专心吃喝的仓鼠，“现在这个是在酒吧认识的。”何肆好奇，“是gaybar？”

“咦？你居然也知道？就是那种地方，s市还算少的，口碑和氛围都没有做起来，很多人不知道那是gaybar，普通的男男女女也会去，但主要还是以男顾客为主。”

“怎么？你也想去？”代景问。

“嗯。我想认识一些同类，看大家是怎么过的。”

“你想混圈子？还是想找一个固定的伴侣？”

“这有差别吗？”何肆苦笑着反问。

代景把最后一口面下肚，眨眨眼睛，瞬间就明白了。

“你有喜的人，但他不喜你，对不对？”他凝视着何肆的眼睛，“所以你想去找别的人，从别人身上找温暖，好让自己忘了那个人，对不对？”何肆点点头，自己又觉得有些好笑，这都什么啊，像搞游击战似的，不能大大方方、站立在太底下接受祝福的情，只能用乌烟瘴气、晦暗不明的酒吧作为结识相聚的场所。

“除了酒吧，还有其他……温和一点的场所认识这些人么？”他问。

代景默默吃完了面，用纸巾擦嘴，说了一句“等一下”，又跑进了小卖部。

等他出来的时候，远远地抛过来一个东西，叮一声掉在何肆面前的桌子上，是糖。

“吃点甜的对心情好。”代景自己也撕开糖纸，把一个草莓味的糖含在嘴里。

何肆的糖是牛味的，香浓郁，很甜。

嚼了一会儿糖，代景终于忍不住问:“你喜的人是谁？我认识么？”何肆摇摇头。

代景的表情复杂起来，“不会是我吧？”何肆正想张口，有个男子远远走了过来，是巡查年级工作的老师，他大喊:“你们几年级的？不上自习在这做什么？”代景说，“一年级的，我4班，他是13班的，我们下午打球来着，我有一点扭伤，好像越来越严重了，疼得受不了，我们等会去校医室看看。”

“那就赶紧去，记得开假条，给班长。”男子说。

何肆一直觉得学校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仿佛只要身处于此，学生说话的语气就会无限卑微，而老师或教导主任说话时的音调都必须特别高才行。哪怕没说什么正事，双方也要神高度紧张，剑拔弩张，仿佛时刻要在收到命令后准备来一段伏地身。……更神奇的是，代景真的开到了假条。何肆才疏学浅、脑小巧，不明白他是如何疏通的关系——代景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校医室，再活蹦跳地出来，手里捏着假条和一瓶活络油。两人明目张胆的回了宿舍，在宿舍管理员慧眼如炬的扫下，假条都要被他盯出来了，管理员挥挥手，让他们上楼休息，但何肆得回去继续参加晚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