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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等到了车祸生死不知的消息。

原本只是平平稳稳的开车,陶器做事稳重,车速一直不紧不慢,却突然在拐角处被冲出来的一辆车撞上,车头直接撞飞了护栏,撞进了花坛里。

司机肇事逃逸,被抓回来后查出来是酒驾。

两个人虽然都没有生命危险,但也伤的很严重,陶器的肋骨被撞断了两,陶恂因为新伤加旧伤在医院里昏了三天都未曾醒。

——都说差一点人就没了。

沈琛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和沈昌民下棋,其实到了这一步差不多就已经快要尘埃落定,沈昌民前段时间的匆匆忙忙也暂时中断,已经能有额外的时间按时下班回来指导沈琛。

现在所做的就是静等结局落幕。

李渡说完这个消息后就在一旁垂首静立,沈昌民还在琢磨着如何落子,像是本没有半分关心,沈琛却锐的觉到了若有若无的注目。

他碾着手里的棋子沉了一下,落子。

沈昌民眉眼温和了一瞬夸了一句:“好棋。”沈琛没有答话,这场棋下了一个多小时,他耐心足够,也确实稳妥,没有输赢,只是平局,既不会显得他因为这个消息慌了手脚,也不会显得他急迫的想快速结束这个局面。

沈昌民很意他的耐,没有人知道他放在桌下的另一只手是如何攥紧掌心,一直到把手心都攥出血来。

但哪怕如此,他脸上也是波澜不惊。

陶恂这场车祸成了垮陶知行的最后一稻草,他这一辈子叫只要这么两个孩子,如今老爷子在重症监护室里,孙女尚在襁褓,他两个儿子就险些命丧黄泉。

他的年纪已经大了,人越老总是越脆弱,越护佑护儿孙的,不是所有人都有沈昌民害死一个大儿子,还能毫不犹豫的对另一个孩子的魄力,大多数毕竟都是普通人。

——也希望儿孙堂,颐养天年,不要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苦。

陶恂一天夜里醒过来了一回,没有多久又开始昏睡过去,头一回醒过来的时候身边还是陶夫人守着,第二次醒的时候已经是夜里,身上有大面积的擦伤,左肩骨折,应该还是动了什么手术,麻药的时限过去了就开始疼的要人命。

疼痛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也是心理上的,有些疼是能互相牵引着的,他越疼越渴望止疼的药物,他知道自己不能继续下去,但是他忍不住——他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被疼痛和药瘾得快要疯了,用着所甚不多的力气想要撕扯什么,但手脚无力,只能徒劳无功的从嗓子里发出低吼。

车祸醒过来的时候神经就像是格外脆弱的,对药物的疯狂渴求让他甚至能忍住身上撕裂骨骼的疼痛想要爬起来四处找药,然后门被推开了。

“药......”他从嗓子里漏出低哑的声音,身上没有任何力气,各种仪器围绕在他身边,他只能尽力睁开眼,看着来人。

病房只开了一盏灯,在夜里里显得昏黄而不明晰,所以那个过来的人也像是一个一触即碎的梦。

——沈琛。

他整个人突然僵直在了病上,明明上一课刻恨不得对进来的人拼命发疯要药物,却在看见这个人的时候陡然遏止一切行动。

——就连心里的瘾都好像有一瞬止步。

他已经多久没有见过这个人了?整整一个月,说好等他回来的,可哪怕他一直等到被捕,等到他车祸,他都没等到他回来。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回头再看看他了。

当初为什么要回国呢?陶恂近乎混的想,一边想一边往后缩。

当初如果没有回来,是不是什么都不一样?沈家本就是琛哥的父亲,他站在那一面本无可厚非,他回来了,给过他希望然后绝望才显得越发深重。

他这么狼狈的样子,打架斗殴,涉黑被捕,暂时保外就医,甚至于在他面前犯了药瘾——怎么能被琛哥看见?

他这辈子就没有比这更狼狈不堪的时候了,琛哥肯定觉得恶心,怎么能被他看见,本来,本来——“滚出去——滚——”他几乎是在声嘶力竭的嘶吼,就想着不能让他看见,然而并没有任何用处,沈琛还是一步一步走到了他面前,他意识里都是模糊的,本不清楚自己是在做梦还是清醒着。

后面的事情陶恂越来越恍惚,他就记得自己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像一只鹌鹑本不敢抬头,他都不清楚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就是一团稀泥不停的发抖,说莫名其妙胡话。

后来药瘾又过来,他身上都是伤,本不能动,只能用牙齿撕咬他的衣裳和胳膊,像是发一样的来,沈琛顾忌着他身上的伤,就让他咬,一动不动,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后来他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所有的时间观念在他那里都是混的,疼痛和药瘾折磨的简直不像一个正常人,一波平息过去的时候他才尝到嘴里的铁锈味,温热的血在他嘴里缓慢淌。

他把沈琛的一只胳膊咬的鲜血淋漓,他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伤到沈琛,他这辈子一直觉得就是自己死了他都不可能会伤着沈琛。

沈琛的手拨开他额头上因为汗水粘粘着的发丝,他的手温温凉凉的,陶恂一身滚烫不住都往他那里摩蹭,能听见他在说话,模模糊糊哄着他:“我在这儿......没事的......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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