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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都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球球愣了一下，“姐姐……姐姐之前就见到我了？”

“嗯。”沈玥回想起一个月前，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我当时没能认出来你是球球……怎么说呢？变化太大了。”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灰狼浑身一抖，没敢接话。

他若还是那只贫穷下的球球倒好，至少没有一身罪孽，见了沈玥也不会觉得毫无底气。

沈玥想问他很多问题，譬如当年地震后他落到了哪里，是怎么进入的“悲喜神”，又是如何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但灰狼明显又怂回成了脆弱的球球，好似她一句话就能定他生死。她抿了抿，不打算太过迫。

时间在静默中缓缓逝，球球只觉得不过片刻之间，半个小时便已走到了头。他有些慌张地扬起目光，正好同沈玥对视上，顿时有如被雷轰击。

沈玥其实一直注视着他，在这头凶悍的兽人身上，寻找那只单纯的小狗的影子。

眼见球球又惶然低下头，沈玥的嘴角渐渐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

并非无可救药，那就还有挽回的余地。球球做了很多错事，他需要用很长时间去反省弥补。但只要他还活着，终归是有一丝希望。

这次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抛下球球了。

灰狼低垂着头，尖耳却捕捉着她的一丝一毫动静。沈玥出门前，扶着门框，回身对球球笑道:“球球，要乖乖听话，过几我再来看你。”丑愣愣的，连什么时候被铐上，送回牢房内都不知道。

她原本可以问很多事情，她若是要问他干过些什么，丑会毫不犹豫数尽出来，绝无欺瞒。

收押室是密不透风的钢板房，堪比从前他待过的暗无天的铁皮房。

但如今他有了念想，只觉得这些都变成可以忍耐的事情了。他的情况太糟，如果知道还会有重逢的一天，他便是街头，重新当一只又脏又卑的狗，也不会在三爷手下乞食。

所以能对抗命运的只有希望，一个看似缥缈梦幻的泡影。.“霜青，忍住了。”沈玥认真道。

为了减轻他的痛苦，沈玥咬咬牙，直接将一整瓶药剂往他颈侧处的伤倒去。

付沉咬着爪套，剧痛出的惨叫被死死闷在喉咙里。沈玥处理伤口干净利落，很快便将锁骨上方的狰狞血沟处理包扎好。

她擦擦前额的汗:“好了，这下就不会被s51染了。但伤口没办法愈合太快，只能委屈你暂时忍耐一阵。”s51是特控局给付云体内新型病毒的编号。付沉半靠在上闭起眼，脸上是疲惫。

要调动意志，撑过伤口的阵阵疼痛就已然不易，更何况心里同样难受。

付云这一爪子伤他身还伤他心，心比伤口痛上百倍。

他还以为已经取得付云的信任了。

那付云自麻醉中醒来，看到房间里住进另一只大猫，瞬间便炸咆哮起来。付沉变回雪豹原身，一直低耳朵伏在地上，做出绝对臣服的姿势。除开偶尔移动，他都小心翼翼趴在房间一角，尽量让付云适应他的气息。

收押室太过狭窄，条件简陋，沈玥同“麒”商量过后，决定在负一楼的实验室里为付云专开一个宽敞的房间。但前提是能将他出去。

付沉坚决反对再对付云进行麻醉，付云神经高度紧绷，他不希望再去刺他。

就这么示弱了有小半月，付云才稍稍放松一些不再保持着随时同人拼命的姿势，也慢慢接受了他的靠近。

但今天局内的沟通出了一些状况，消息没能有效传递，付云被进了负一楼的房间，过程中发生了冲突，付沉小半个月的努力瞬间被打碎。

他回来后听说付云被吓到了，十分担忧，没有多想就往房间里钻，被埋伏在角落的付云狠狠划开脖子。

他对付云很难防备得起来，现在的付云却时刻将尖牙对着他，付沉猝不及防，颈侧被开了一道深深伤痕，血如泉涌。好在他躲闪得快，若是在慢一些，只怕当场代。

“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太过疲惫也会影响身体的反应速度。”沈玥收拾好医用工具，看了看他，目光中有些于心不忍，“你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他只是被吓到了。”付沉说话间得厉害。

处理好伤，沈玥还有工作要忙，简短代了付沉几句便离开。付沉斜靠着躺在上，眼睛空望着天花板。

这是他在安置区内的房间，他其实不常住。能回家的时候自然是回家住，有时不得不寄住安置区，也是蹭到付云的上，窝在他怀里暖暖入睡。

他的房间没有他的气味，付沉到有些不适，却又无可奈何。

沈玥说得没错，他得先将自己照顾好了，才能把付云看护好。伤口伤得太深，至少还得再休息一天半天。

付沉闭上眼打算休息，对陌生地方的警觉却令他十分痛苦，他身心俱疲，本能却一直警报不要睡着。

糊糊躺了不知道多久，付沉认输般长叹一声。

随即他想到了什么，忍着痛爬到边，拉开头柜，从里头取出一个行李袋。

行李袋就是他们去g市时带的那只，回得匆忙，他还没来得及放回家。不过现在倒派上了些用场，付云的衣服还放在里面，拿几件放在头，他就能睡着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