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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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张茂连道了三声好,抚掌笑道:「叹伤悲,入木三分,张某枉听了几十年曲儿,今方知过往时光俱是虚抛。」朱谅咧嘴笑道:「现在撞上了也不晚啊,打今儿起大哥您就天天听,把以前的那什么虚抛的时给追回来不就得了嘛!」

「朱兄弟说得对,有道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今为张兄下凡尘,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哟……」刘六也难得掉了两句半文半白的书袋,刘七点头附和,一脸钦佩地看着刘六,没想到自己哥哥竟然这么有学问。

张茂离座起身,走至白少川近前,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白少川垂眸不语,许浦抢答道:「小女名玉兰。」

「好名字,人如其名啊!」张茂哈哈大笑,目光一转,笑容倏收,冷声道:「你呢?」许浦憨笑道:「小老儿姓许,名一个」浦「字。」张茂冷冷打量着许浦,凝视着他额头上隐隐渗出血迹的布巾,「你头上的伤怎么回事?」朱谅一声咳嗽,许浦躬身回道:「小老儿不小心撞到了,幸好没有大碍。」

「没错,我亲眼看见他撞上的。」朱谅指着许浦脑袋上的伤道。

「那你的左手呢?也撞到哪里了?」张茂眼光低垂,盯向许浦藏身袖中的左手,自始至终,许浦只用右手铃鼓合着白少川的唱腔节拍,那只左手始终没有出。

「这个……」许浦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半步。

张茂眼眉斜挑,王本抢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许浦左臂,朝上一拗,袖口滑落,出光秃秃一截断腕。

「创口平整,是被刀剑所砍。」张茂只扫了一眼,便有了定断。

「小老儿以……以前在人家帮工,不小心被……被房梁砸断了手,因……无钱诊……治,拖……拖得久了,最……最后被郎中给斩……斩掉……」许浦似乎不耐疼痛,不时气,额头冷汗直

「爹!」白少川一声悲呼,扑至许浦近前,美目中怀悲愤瞪向张茂:「原只说到宅中献唱,却为何贼人般审问我等,莫不以为我父女人穷可欺?!」张茂攒眉,轻轻挥手,王本松掌退下,许浦捂着手臂委顿坐倒,白少川眼泪婆娑,跪在他身前低声泣。

「女儿莫哭,都是爹爹没用,成了残废无计谋生,才累得你抛头面卖唱为生,爹爹对不起你和你那死去的娘亲啊!」许浦老泪纵横。

这老儿虽然武艺稀松,却在蓬莱客栈与崔盈袖搭档多年,干的就是牵线搭桥、扮猪吃虎的勾当,做起戏来声情并茂,滴水不漏,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爹爹莫这样说,都是女儿不孝,无力奉养爹爹安享晚年。」白少川秋波垂涕,楚楚可怜。

「玉兰姑娘不须伤心,既然你父女二人遇见张某,便是大家有缘,自有一场富贵相送。」一向豪示人的张茂难得柔声细语。

许浦喜形于,在「女儿」搀扶下站起身来,不住作揖道谢:「几位大爷肯赏脸多点上几回曲儿,我父女二人不尽。」在许浦想来,只要张茂等人还听不厌,他们便有更多机会摸清张家布置,没想张茂却摇了摇头,「听曲儿么,多咱都可以,可玉兰姑娘这等唱曲儿的人,却是可遇而不可求,张某有意将姑娘收入房中……」许浦二人尽皆变,张茂继续道:「如此一来,姑娘可免去在外风霜奔波之苦,你父女二人余生也尽可衣食无忧,岂不是好?」朱谅鼓掌大笑,「张大哥的主意就是好,两全其美,人在自家房里,想什么时候听曲就什么时候听,想怎么听就怎么听,嘿嘿……」没空理会朱谅猥琐笑,许浦支支吾吾道:「这……这大爷厚……厚,小女山野村姑……当……当不起啊……」

「我说当得便当得。」张茂声音转冷,「王本,将人带进后院。」

「慢着!」白少川突然身而出,凝望张茂道:「小女子虽然出身卑,可也不是猫儿狗儿,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大爷问也不问一声,便一个眼神一句话将妾身给收了,未免欺人太甚!」

「小娘们,张大哥看上你是你们父女俩的福气,别给脸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刘七拍着椅子威胁叫嚷。

朱谅的表现则更加无赖,「大爷几个今儿就欺负你啦怎么着吧?」张茂摇摇手,让那几人闭嘴,平心静气道:「那依姑娘之见呢?」

「那要看大爷对妾身存的是什么心思了?」白少川平视张茂,并不闪躲,「大爷是要贪图一时娱?还是要与妾身做对长久夫?」张茂轻笑,「有区别么?」

「大爷若是要做长久夫,妾身虽蒲柳之姿,只要大爷不弃,亦愿尽心侍奉,可大爷若是存心只为寻个玩物……」白少川快速退后一步,拨出鬓间竹簪对准自己雪白秀颈,决然道:「小女子出身卑微,却不肯甘为下,唯有一死相抗。」众人齐齐变,许浦更是呼道:「女儿不可啊!」

「好一个烈女子!」张茂面欣赏之,「实不相瞒,张某刀头血,素来不近女,如今后宅空虚,自能给你一个名分。」白少川却不为所动,厉声道:「那便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宴客拜堂,一样都不能少!」

,小娘们得寸进尺!」刘家兄弟和朱谅都跳了起来,「当自己是什么货?」白少川默不作声,晶亮双眸死盯着张茂面庞,手上微微用力,尖锐簪尖在修长粉颈上抵出一粒鲜红血珠。

张茂负手一笑,「好,好得很。」身形倏地一晃,消失不见,只听一声娇呼,白少川娇躯委地,张茂气定神闲,伫立原处,好似从未动过,手中正拿着白少川那支竹簪把玩。

「这等劣物如何配得上姑娘角。」张茂手指微一用力,竹簪立时断成两段。

白少川微蜷于地,明亮双眸中尽是愤然决绝,「小女子要一心寻死,有没有那件东西俱是一样。」

「不必费心了,」张茂将断簪随手一丢,「你说的,我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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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答应!!」丁寿跳着脚喊道:「不是说好了只是打探路径么,怎么还要入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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