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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路清明赶紧拿上了手套。

池慕云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但还是点了点头。

到路家小院门口，池慕云从包里拿出一个纸包“大姑，过年来看你的时候也就只给你带了些营养品，今天补上。”池大姑呐呐道“你们在外工作也不容易……不用。”池慕云直接放进她棉袄的口袋里“大姑，拿着吧。”路清明下车帮池大姑打开车门“，你慢点儿。”池大姑费力地挪下车，最近她闹腿病，天一冷下来，这腿就疼得站立都困难。路清明扶了池大姑一把，让她慢慢进屋。

从路家出来，路清明坐在了副驾驶座位。

她看着池慕云发动车子，开车，然后低头闷笑。

“笑什么？”池慕云被她看着、笑着，有些羞恼。难道是她脸上有什么东西？是口红没擦好，到脸上了吗？

“云，”路清明止住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你真好看。”这话路清明并不是只说这一次。在她们相伴的时光中，路清明不止一次对她表达过类似的赞美。

可从没像这一次一样，让池慕云觉得脸红心跳。她的能言善辩突然失去了作用，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不知道该对这种赞美做出什么反应。

落在路清明眼中的，只有她晕红的脸颊，还有那不自然地闪烁着的长睫。

“云……”池慕云听到路清明小声说“云……我们去看看沙棘树好不好？”沙棘树是当地比较常见的树种，秋天时候，成串成串的沙棘果成了，却没什么人来采摘，于是成的果实便一直寂寞地待在枝头，直到冰天雪地的严冬，依然如此。

因此冬天上山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一片橙黄，那就是果实累累的沙棘树在向人发出召唤了。果子被冻住了，依旧是能吃的，而且酸酸冰冰的，味道很好。

大冬天的，而且还是“破五”，山上空无人迹，只有林子里偶尔传出野的鸣叫。

“在那儿！”路清明下了车，迈着长腿，呼了一声跑到土坡上，摘了一小串沙棘，先帮池慕云尝了一下。

她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又选了一小串摘下来，矫健地跳下土坡，递到池慕云嘴边。

“云，尝尝。好吃的。”抬头看着路清明笑得好看的薄，池慕云信任地张开嘴，把几个橙黄的小果子放进嘴里。

咬破果子的那一瞬间，池慕云几乎是跳了起来。她秀气的眉眼皱成一团，吐着舌头“好酸……”她抬头看到女孩狡猾得逞的笑容，恍然大悟“你骗我！”她像个小女孩一样，追着路清明打她。

路清明身手矫健，随意闪了几下，池慕云本近不了她的身。气得池慕云撅起嘴。这种孩子气的表情她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她撅起来的瓣嫣红，眉眼生动可，路清明不看得呆了。

她一分神，池慕云便抓住了她的手腕，气吁吁地说道“跑什么……”她跑得急了，有点不匀气，便按着路清明的手腕歇气，也顾不上跟她算账了。

路清明低头看着她。

池慕云抬起头，刚要说什么，眼前却突然一黑。

眼眶上有糙而温热的触。是路清明的手掌。

路清明轻轻捂着池慕云的眼睛，低头看着那嫣红的瓣。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可以把梦中的一切都实现。她怕这一切是假的，或者……池慕云突然反应过来、冷静下来，会再把她推开。

“云，这样看不到我，要好一些。”路清明轻声说着。

嫣红的瓣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

路清明凑近了些“云，我可以……亲你吗？”她说完又怕自己说得不够确，便又强调道“亲嘴的那种。”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池慕云像是呆住了，还是没有给出什么回应。

路清明有些沮丧。山风飒飒，吹在脸上冷得透心。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所以才会如此小心翼翼。

“嗯。”就在她想放开双手的时候，池慕云轻声答道。

那声音轻极了，路清明甚至怕自己听错了。

但池慕云确确实实地，轻轻地点头了。

路清明心里的那棵大树，瞬间繁花遍开。

温热的、薄软的，试探地轻轻碰了一下。

在寒风中，池慕云的脸颊和嘴也迅速地火热起来。她不由自主地往前微微倾了一下。

受到她的配合和包容，路清明才慢慢地贴上她的。

一个青涩的、单纯的吻。

在这质朴寂寥的山中，也就只有山和松鼠可以见证了。

“小云，你脸怎么这么红？”凌素珍奇怪地摸了一下女儿的脸，随即担忧道，“今年冬天比每年都冷，你出去干嘛了？是不是把脸冻坏了。”池慕云低头笑了一下“没事儿，可能是冻得，一会儿就好了吧。”凌素珍觉得更加奇怪“咦，怎么这么烫啊。”池慕云想了想说道“可能……冻过之后进屋子里，不就会烫吗？”女儿说得很有道理，凌素珍也点头称是。池慕云极少说谎，见凌素珍对自己深信不疑，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便进里屋去了。

要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就回京城了。

晚上，一家人围在外屋吃了几块烤地瓜。

池慕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