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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多劝，也因张吴二人知晓自己身份，几乎足不出户，对他们的一切安排具都毫无怨言，渐渐地也就没有了反对的声音。

直到此时此刻，他们才得以知晓，连同世子在内的所有人，究竟掉入了一个如何凶险的心设计的圈套，叫的汉人玩在股掌之间的！

“倘若我劝说世子时再加一把劲，”其中一人不知何时已是脸泪水，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道:“今说不定便不会牺牲那么多，那么多的弟兄了！”他那两个同胞弟兄，皆被永远地留在了榷场上，无法回家了！

对侥幸生还下来的其他几人而言，又何尝不是呢？

他们之所以能成为李元昊身边备受重用的亲信，多与他们贵族出身、家族同李元昊联系密切有关，这便也意味着在方才战场上殒命的人里，就有着不少他们的骨血亲。

哪怕活了下来，回去后对李元昊是问心无愧，但对痛失至亲的家人，又要怎么代？

几人放慢了马速，一言不发，皆沉浸在哀戚之中。

许久之后，才有人略微缓过一口气来，慢慢道:“这如何怪得了你？只恨那俩汉狗包藏祸心，于装模作样，才让所有人都被蒙骗了！”

“不多！”另几人愤声道:“一定要尽早回去告知世子此事，将那两罪魁祸首碎尸万段，切莫叫宋军将人给救走了！”怀着这份刻骨铭心的深恨，他们顾不得歇息，撑着身伤势拼命赶路，仅用了半功夫就回到了部族之中，面见了还在为顺利掳走南廷高官而得意的李元昊。

“你说什么？！”李元昊听完他们简单汇报后，面上由起初的难以置信，极快地转为了然大怒:“军机之事，需要胡言语！”

“若有半句虚言，世子取了我等首级便是！”几人皆毫无畏惧，梗着脖子道:“若世子还肯相信我等，便即刻将那两头汉狗给斩了！”李元昊面沉沉，不置可否。

一边是近来谈甚、给他出谋划策的张元吴昊，一边是追随自己多年，家族与自己联系紧密的亲信。

孰重孰轻，一看便知。

若他理智尚存，说不定还能保持对此事的怀疑。

但大战失利，手下锐尽数折损，仅剩下这么几人的哀痛，已将他那本就为数不多的清明给焚烧殆尽了。

他更清楚，若非惯他们对自己忠心耿耿，怕是本不会等到前来汇报过军情，而直接杀到那处秘邸去，把那俩元凶大卸八块了。

也难怪。

一将张元吴昊二人套上大宋忠臣的面具，过往一些叫他生疑的地方，便能看得清清楚楚了:若当真对他怀有敬意，当初又岂会以那样无礼之至的方式，引他出来？

那所谓的将法，不过是刻意羞辱罢了。

他眯起眼，顺手取了一旁的长刀，角出一抹残忍的弧度:“安心罢，莫说是胆敢愚我的贼子，哪怕只为了还你们一个说法，他们也休想活着走出那宅邸了。”此时此刻还在秘邸处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好知道心勾画的策谋是否生效的张元吴昊，很快就来了杀气腾腾的李元昊一行人。

目光触碰到他们面上的可怖杀意时，饶是最近没少同这些蛮族打道、在刻意逢下有所了解的张吴二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旋即便是心里一沉——看李元昊神情，只怕进展并不顺利。

张元吴昊对视一眼，一同了上去。

“好啊，”李元昊看着明明眸光闪烁，却硬要装出毫不知情的二人，几被气笑了:“大计已成，二位智将还装什么？”计成了？

张元吴昊心中更是不解:若真成了，李元昊对待他们，不说该敬重有加，也该加重礼遇，怎会是这么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张元面微沉，隐约到几分不妙，面却尤做镇定。

他先是不悦地轻咳一声，接着一拧眉，不卑不亢道:“若是我等计谋有误，令世子失利，世子直言便是，何必说这反话来嘲讽？胜败乃兵家常事，若世子真是那般输不起的人，也真是枉费了我与吴兄呕心沥血，为君筹谋的这些时，要杀要剐，便悉听尊便了。”

“好，”李元昊不怒反笑，甚至饶有兴致地鼓了鼓掌，只是那份冰冷的笑意并未透到眼底:“这副大义凛然中不失冤屈的模样，演得可真好啊！难怪我们皆叫你们耍了个彻底！”吴昊一听这话，迅速以为猜出缘由，心里反而放松些许，轻笑道:“世子信不过我等，也就罢了，但世子难道还信不过自己的能耐么？自投于世子麾下以来，我与张弟连这大门都鲜少涉足，偶有出行，必先请示过你，从未自作主张。而这院中，素来有严密看守，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何谈通敌？”张元亦坦然道:“原以为世子怀雄才大略，绝非轻听轻信之人，却不想听了居心叵测的外人三言两语的挑拨，便为我等定了罪。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而此事一但传出，世子面临的，自不可能是归心，而是彻头彻尾的失心局面了！”对于这点，他们还真是坦坦:在决定离开宋境、投奔项时，二人便歃血为誓，此生再不以汉人身份入南地半步，又好不容易博得了李元昊的信任，怎么可能在这时自毁长城？

李元昊面沉，吴昊仿佛丝毫无惧道:“世子也不想想，我等自入府后，便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