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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分明察觉到了那个吻，可他没有睁开眼睛。

既然姜兴不想要戳破，他不会主动给对方难堪。

余悠悠问他:“那你打算怎么办？你以后不找伴了？”陈一了一口烟，淡淡开口:“如果姜兴不想我找，那我就不会找。”姜兴屉里有他童年时折过的纸飞机，身上有他少年时走过蔷薇花架下的芬芳，他从烈烈夏的蝉鸣声之中走过，又走到白雪皑皑的冬面前。去冬来，寒来暑往，在陈一所有记忆与触里，充了姜兴的影子与气味，两人紧紧依附，密不可分。

这关系混又扭曲，像是暗夜里长出的花，遍布荆棘。

在陈一心目中，情永远是最微不足道的那个。

虽然他并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对它趋之若鹜。

但如果姜兴想要，他会努力去学。

陈一起了，穿了衣服下去，做在客厅里点了份外卖之后就去刷牙了。

其实已经九点多了，这个时间不尴不尬的，吃早餐晚了点，吃中饭早了点。

“醒了？”陈一抬头看了一眼，姜兴的脸比昨天好了些。

“不再多睡会儿，你应该要倒时差吧？”姜兴摇摇头说不用，他神情还有些疲倦，从衣柜里拿了衣服，走进厕所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对方才走出来，裹着一身蒸腾的热气，坐到了陈一身旁:“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父亲的事情？”糯米很烫手，荷叶和糯米紧紧黏在一起，陈一小心翼翼剥开了，然后咬了一口:“去找余悠悠的时候就知道了。”姜兴就望着陈一:“你什么时候去找余悠悠了？”陈一觉得糯米味道很不错，糯米清甜，咸香，还有脆骨，就递到了姜兴嘴边，姜兴顺势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陈一讲:“就是你出国之后，我有一次跟李玟去吃晚饭了，本来都打算回家去了，坐车坐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很想见他，我就去余悠悠家蹲点了，还差点被当成小偷毒打一顿。”

“当我跟他说我就是陈一的时候，他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了呢。”姜兴就问:“都聊了些什么？”陈一讲:“没聊什么，我叫他一起去喝酒了，他在酒吧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揩我衣服上了。”姜兴没说话了，若有所思的样子，陈一也不在乎，他指了指桌上的小碗，然后说:“灌汤包还可以，你尝一个。”姜兴不动，只看着陈一。

陈一就讲:“你自己夹，兄弟，手白长啦？”姜兴这才慢开口了:“只有一双筷子。”陈一看着姜兴，姜兴很固执，也一点不心虚，大大方方地任他看。僵持了好一会儿，陈一从碗里夹了一只进了姜兴的嘴里:“懒死你。”从对方发梢坠下来一滴冰凉的水珠，“啪嗒”一声落在陈一手背上，他扯了张纸，顺手擦了，口吻还不自觉有些不:“也不知道吹个头发再出来。”吃完早饭之后陈一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嗑瓜子，空调呼呼地吹着，姜兴在卧室里开视频会议，他调小了些电视声音，刚巧又是新闻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