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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意识的林风凉:“快，起来，回房间再睡。再吹一会风该冒了。”林风凉忽然扭过头，侧脸贴在臂弯里笑着对他说:“我不会生病的。”

“你。。。你醉了。唉，走吧我扶你进屋。”季星回别开脸不看他，走到他背后，双手穿过他腋下准备架他起来。

看似单薄的身体，纹丝不动。他忽然想起昨天林风凉皱皱眉头有些无奈的说我一定比你想象中重不少。

这个人从见面开始，不想说的便沉默，但寥寥数语话不中听的回答，全都是真的。

他换了个角度，出林风凉一只胳膊钻下去，借肩膀和腹力量费力的撑起他。

林风凉并没有睡着，借力支撑着站了起来。季星回刚松口气，林风凉忽然胳膊一收，抱住他，下巴一扬，靠上他肩头认真的说:“喝醉了是这种觉吗。有点晕，有点热。”季星回顿时有些心猿意马，挣开他的手臂退后一大步跟他保持距离:“能，能走吗，你自己走。别在外面吹风了。”林风凉乖乖的走回房间，他端着杯子跟在林风凉身后，进了祖母屋的门。

见他要直接躺倒在沙发上，季星回一把拽住林风凉将他拉扯到卧室:“了衣服睡。睡醒再洗澡吧。蜂水我给你放在头边。嘶。。。。”一转头看到林风凉已经揪着领子掉了上衣。

“你你你等等。。。。”

“嗯？”林风凉眼神蒙了一层水光，他晕晕乎乎的听到有谁让他衣服睡觉。

这真的是，穿衣显瘦衣有。季星回整张脸一直红到耳，只敢草草看了一眼。肩膀宽而平，瘦的躯干，恰到好处微微隆起的肌，人鱼线延伸下去被挡住。抬头正好能对上那双微微失焦的眼睛，直男无意识的拨最让人承受不住。这个人平里鲜有表情生的脸，少言寡语显得冷酷又凉薄，喝醉了却像个心智未成的小朋友。

对于别男，好男的季星回来讲，这反差简直是取向狙击。这人太他妈的好看了。

不过他从来不干掰弯直男这种缺德事。掰起来一时，可这永远都是埋在关系里的一颗雷。无事时万物静好，一旦出事就是粉身碎骨的惨烈，一切美好的过往可以在顷刻间炸的灰飞烟灭。

季星回说了声晚安，退到客厅，等到屋里的呼声变得平稳缓慢后帮他锁上门离开。

“顾柔柔，你先别睡。我有事问你。”季星回敲开了二楼主卧的门，蹲在边的尼森看救世主一样看着他，站起身来迅速溜走。

“怎么，来救尼森？”顾柔柔双目一瞪。

“不就是开了两罐酒，至于么。”季星回拉了张椅子坐到边:“你骂了他这么久？”顾柔柔叹口气。

“你不知道。上个月林风凉在大奖赛上出现严重失误，错失了进最终决赛的机会，还受伤了。”季星回想起他膝盖上的黑护具:“他很有名？”

“嗯，可能国内不火吧。但是在花滑界，是第一梯队的世界级选手，算是现在的国内第一人。”顾柔柔有点动:“他创造了很多历史，不过。。。最近他可能。。。不太好过。。。”

“怎么？伤的很严重吗？”季星回问道。

顾柔柔拿出手机翻找半天，点开一则新闻，到季星回手里:“不是伤的问题，你自己看吧。”季星回低头快速看了一遍，摘出重点。文章很长，开头以粉丝的视角描述了林风凉如何得天独厚驰骋冰场，紧接着话锋一转，借比赛失利，通篇分析匿名者来信，批判他他表里不一欺骗民众。放大分析之前大家没有注意到的他的小动作，眼神。最后总结出林风凉是体育界毒瘤，霸占资源，打队友，不敬教练，狂妄自负，目中无人。

简直是十恶不赦，这次终于尝到了恶果。

季星回平里没少与媒体打道，你意气风发时，他们不见得在意。可你落魄潦倒时，他们一定推波助澜。

“你信吗？”他问顾柔柔。

“我当然不信，这么多年了，我喜他因为他扎实的技术。他在冰上的表现力告诉我，他一定是个很专注的人，而不是像这篇东西说的那样心杂念靠手段上位什么的，不然绝不会有今天的成就。至于他私生活混什么的我就更不信了，高密度，高专注度的训练，没条件花天酒地的搞，不然他做不到出现在镜头里永远都是自信优雅的小王子。而且唯一的证据还是那张不明所以的安全套盒子照片。”顾柔柔眼神复杂:“可虽然我不信，总会有人信。尤其是网络的背后，有没有人从中做梗或得益谁也不知道。唉。。。希望他不要受影响。”怎么可能不受影响呢。。。被网络暴力毁掉的人还少吗。

道了晚安，季星回回房倒在上。

网络世界鱼龙混杂。大家躲在影里肆无忌惮的攻击谩骂，前一刻本不知对方是何人，后一刻就可以像有杀父之仇一样不共戴天。如果有有心人断章取义引导舆论，那真相更是无关紧要，反正关掉电源，又是一个个到处伸张正义的良善之人。

季星回失眠了。

林风凉他，到底为什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连功课都没有做，不知道去哪里，玩什么吃什么。是因为想躲开这些伤害吗？

季星回想起他时不时的茫和认真。

——季星回，你觉得我该去哪？该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