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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却是,他不该看到血。

那些烦心事,本不用上他的心。

“我厉害什么?”吴自嘲地说,“这么多年,我他妈什么都不知道,还得胖子跟我说。你当初要是干脆跟我坦白,我说不定——”他刚想说“说不定早和你搞到一起了”,解雨臣却打断他,“所以你觉得很过意不去,所以跑过来献身了?”他向后倚靠,后脑勺搁上门板,发出了一记轻轻的闷响,他喟叹似的一句话却比这声音更轻,“真混蛋啊你。”吴刚想义正严辞地反驳,顺便施展不烂之舌把他哄出来。此时手中的门把突然一扭,木门带着他往前一趔趄,他抬头,正撞进了解雨臣的眼。

那人的肤很苍白,仿佛一张薄薄的生绢,衬托出了山水画似的眉浓目深。那五官的颜非黑即白,浓墨重彩,乍一眼看去,竟能让人觉得心惊。

惊心动魄。

不由自主地松开了门把手。

更要命的是,解雨臣注视着他的目光,居然还向前走了一步,微微低下头来,距离暧昧到他呼出的热气轻飘飘拂过吴的鼻尖。他的语气毫无温度,嘴角却似笑非笑地、娴地勾了起来,轻声道:“哦……你想要这个。”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去睡觉。”吴别过视线,不去看他的眼睛,伸手想去推他的肩膀,手腕却被用力钳住了,面前的男人撞得他倒退了一步,“上楼吃药——唔……!”冰凉的嘴毫无预兆地欺近,堵住了他的呼

脑子轰地一炸,只觉得整个人都麻痹了。解雨臣非常绵地吻着他的,撬开了他不甚坚定的牙关后,右手直接捏住他的下巴,强硬又不失技巧,身体力行地给他展示了什么叫用舌头给樱桃梗打结的吻技。

两方的呼在一起,衣物磨擦,听着非常煽情。吴的脊背上窜起了发麻的电,终于忍无可忍,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另一手胡摸索,碰触到了他的,然后不受控制地环了上去。

这时候,他摸到了解雨臣后背的衣服。

那衬衫遭了层层冷汗洗礼,现在还是的,让吴一个灵就清醒了。他揪住解雨臣的衣领,使出了最坚定的革命决心,才把人一把拉开。

攥着他的后衣领,强自忍了半天,才把心里的火摁下去,咬牙道:“你现在,滚上去睡觉,明天我有话和你说。”解雨臣却不在乎似的,拇指一抹角,“怎么不现在说?”

“你喝醉了。”

“我没喝醉。”解雨臣眯起眼睛看着他,“你要是想和我上,我保证……”

“我不是想和你上。”吴松了手,把他往楼梯的方向轻轻一推,“起码今天晚上不是。”解雨臣的眉尖轻轻一挑,盯着吴看了一会。然后他也不再说话,漠然地越过他上了楼梯,留下吴呆在客厅里。

目送他进了屋,关了门,才拖着有点发麻的双腿走到了会客厅的大玻璃墙前。他没有开灯,在昏黄的壁灯下摸到了一把吊笼椅,坐进去后了两烟,才从半硬的状态恢复过来。

看见解雨臣的那一瞬间,吴那时心里火烧火燎的焦躁忽然打了个转儿,变了味道。而他知道那味道是什么意思。

那不是内疚的补偿,更不是朋友间自然的亲昵,而是……望。

某种更加滚烫、更加热烈的情绪,烧得他躁动又心慌。

扭头,注视着庭院里染了矿泉蓝的水磨石游泳池,白莹莹,蓝澄澄,在夏季的夜风里轻轻晃动着波光,粼粼地。旁边墨绿的藩篱间却伸出了花枝,玫瑰照水,鲜滴。

他想着自己这一辈子,多少次身陷囹圄,又多少次险中求生;杀伐决断,算尽机关。到如今,他终于有了当年想要的一切,这一分一毫,都是自己尽血汗,咬着牙拼来的。

看起来,好像是圆了。

但他明白,所谓的富贵功名,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还常常使你受折磨。他不是那等心狠到底的人,做不到心如铁石地一步步走上顶峰,那里纵有无边风景,可也是高处不胜寒。

现如今他卸下重担,了无牵挂,把身心寄托在茫茫山水间。可是每当他站在高山下,或俯视莽莽苍林时,心旷神怡之余,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孤独。

就好像许多心愿还未兑现,他辗转一生,只求来了默默难言。

佛曰人有八苦。生,老,病,死,五盛,怨憎会,别离。

最苦,求不得。

久久地注视着墙外,指尖轻轻捻着烟卷,思绪恍惚地飘过了云水青山。他想起自己的平安,那是解雨臣苦心经营来的;他的喜,也是解雨臣在心底默默希冀着的。还有什么是求而不得的呢?

他对他,又究竟是怎样?

(注:文中“以天下为笼”出自《庄子·庚桑楚》:“以天下为之笼,则雀无所逃。”)第二天,解雨臣准点醒过来了。脑袋还带着宿醉的头疼,他糊糊地躺在上,勉强把眼皮掀开一条,发现头柜上居然摆着一份用速热锡箔包裹的早点;旁边一个保温壶,打开盖以后,现磨豆浆的清香扑面而来,热蒸气沁入了他的皮肤,仿佛一粒又一粒落在孔上的亲吻。

解雨臣从口判断出来是吴的大作。待他端着盘子和保温杯出去以后,发现四下里找不到人,客房里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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