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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酱香茅台整瓶勾了过来，槌一样凶残地又倒了个杯，再次潦草地一敬解雨臣。

等第三杯过后，这位爷手里的茅台已经见了底。

屋鸦雀无声，在座的都是酒场上驰骋多年的老氓，此刻也都说不出话来。

族长就是族长，魄力非同一般，肠胃也铁打铜铸，既然出山喝酒，就一定要玩一票大的，不惜所有人一起酒中毒上西天。

这殊荣来得太恐怖，所有人都下意识看着解雨臣。解雨臣也只好认命地低下头，“客气，张爷，你太客气了。”他把自己的杯子上，再抬起头来时眼神都变了，咬牙切齿地笑道，“——今天咱俩不死不休。”吴惊得都忘了自己的计划，见解雨臣当真动了那种说一不二的当家脾气，连忙按住他的肩膀，“干什么你——！”那小子看都没看他一眼，说干就干。角水渍犹在，他丝毫不停地倒了第二杯，握着酒瓶的左手向后一躲，玩儿似的抛接到右手，吴抢酒瓶子未遂，眼睁睁地看着他仰头又是一饮而尽。

张起灵能吃十年蘑菇，胃口显然已经非人类，他就是把酒瓶子嚼了都不稀罕。解雨臣是体凡胎，时不时还要挑个食的正常人，吴仿佛能觉到那两杯冰凉却暴烈的烈酒下肚，一路烧灼过食道，最后凝结成一把翻江倒海的尖刀。

他是真怕他喝出什么事，当机立断地把酒杯一撂，“不行不行，我喝多了！走走走都回屋睡觉！”张起灵从善如，弯一把捞起还没回过神的胖子，走得毫无留恋。

当他转身上了楼梯，忽然停住了脚，在这一片如水的静默和黑暗里，他听到从后面传来的吴的声音，“好，我喝，你先把杯子给我——谁跟你抢？你小孩儿吗？咱们拿回房间喝……”胖子爬到了楼梯顶，才发现身边没人，他摇摇晃晃地往下一探头，大惊失:“妈的，鬼！”那“鬼”目光一闪，冷飕飕地瞥了他一眼，飞身上了楼梯。

胖子混沌的脑子犹自沉浸在刚才的惊恐中，“……这鬼长得也太像小哥了……但是这鬼怎么会笑？”好在他还没有完全痴呆，在酒作用下，他的反弧被拉长到可以绕地球三圈，最后终于反应过来，陷入了更加惊恐的情绪里，“……张起灵笑了？！”楼下的餐厅里，吴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多骇人听闻的事情，他正小心翼翼地看着解雨臣，“你……我扶你一把？”

“笑话。”解雨臣的语气听起来很冷静，足能以假真。吴稍稍放下了心，跟着他站起来，谁知解雨臣本是逞强，站都没站稳，摇晃了一下，就头重脚轻地向后栽倒过去！

吴被砸了个猝不及防。他下意识地张开双臂，就把那人抱了个怀。

10.

事实证明，张起灵简单暴的一斤茅台起了决定作用。

等吴半扶半扛地把他折腾到自己房间后，着实擦了把汗。到他自己房间，只是为了赏景嘛，绝对没有其他企图，嗯，豪华山景房，就是这样。

解雨臣大概是真的喝懵了，目光涣散地盯着某一点，半天没回过神来。吴像是个站在玩具商店里的穷孩子，眼巴巴地守着个大宝贝，既想碰碰戳戳，却又没有肆意妄为的勇气。

吴低头看着他，目光落在解雨臣垂着的眼睫上，顺着那五官轮廓，不受控制似的一路滑到了他松松垮垮的领口上，那里显出了一段苍白的脖颈。那t恤要再往下扯扯，想必是什么也遮不住的。

有些人就是能把衣服穿出什么也没穿的效果来。

“不好。”他觉喉咙有点发干，在心里不甚坚定地谴责了自己一句，“我怎么这么猥琐。”但是吴一边警告自己不要乘人之危，一边却又不由自主地盯着他，心里有个声音低低地说:“这可是解雨臣。”刚才酒桌上解雨臣那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尤其是那一句“来”，把他心底着的火苗一下子勾了上来。这小子不知道是怎么修炼的，手段高明，分寸十足，既不过线，又暧昧得让人浮想联翩。

“花爷，花爷？”吴捏了一把他的脸颊，又往两边扯了扯，“花儿……小花儿？”解雨臣迟钝地眨了眨眼，表示自己还在线，“嗯——？”

“我帅不帅？”他花了一分钟让目光聚焦起来，缓缓落到吴脸上，过了很久，才微微一点头，“帅。”

“我帅还是你帅？”

“你帅。”吴没意识到自己的嘴咧到了耳，男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膨。他厚颜无地追问:“我这人是不是特招人喜？”解当家一脸严肃认真，“嗯。”

“除了帅，我哪里还招人喜？”吴逗他，“快说，起码说五条。”解雨臣依然是没什么表情变化，看起来似乎很正常——也只是“看起来”。他想了半天，慢慢慢慢地张开了双臂，好像正笨拙地抱着个大皮球，“太多了。”

“啊？”吴没听清楚，“什么意思？”

“我说——太多了，”解雨臣重复道，“说不完。”吴站在原地，停顿了很久很久。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了，猛扑上去逮着他的脸开始疯狂，一边蹂躏，一边和风似的笑个不停，“识相！你小子太识相了！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你这样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