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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殊拿了牛味的明治和榛果味的德芙，然后又拿了一大包的薯片，一起抱去收银台付钱。

宋芷林在收银台等她，想结账的时候，被她拦下来，说:“你请我吃饭了，我请你吃点儿零食吧。”颜殊提着一个大塑料袋出了便利店的门，从里面掏出一罐啤酒，开始喝起来，宋芷林顺手接过她手里的袋子，说:“现在就开始喝吗？”颜殊对她笑:“喝一点儿。”她们缓慢的走在路上，颜殊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转头去看马路，或许是吃夜宵的人回来了，路上的车渐渐多了起来，车灯汇聚成一片斑斓的河，在红和黄的光芒中，颜殊忽然站住了。

宋芷林停下了脚步，问:“怎么了？”颜殊看着那些灯光，说:“好久没跟你一起散过步了。”听到她这么说，宋芷林沉默了一瞬，接着说:“是啊，很久了。”

“我觉得好的，这样。”颜殊将手中的空啤酒罐扔进垃圾箱，站在路边看着车灯的光，说:“一起吃吃饭，然后散个步，好的。”宋芷林没有说话，朝她伸出手。

颜殊捏紧了拳头，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渴，刚刚喝下去的酒似乎在身体里燃烧起来，走了她周围的氧气。

她问:“什么意思？”宋芷林把手往她前面伸了伸，问:“可以牵着手么？”第32章颜殊默不作声的把手伸过去，让宋芷林握住她的手。宋芷林的手有点凉，带着点微微的气，虚虚的握着她的手，好像想抓住什么，又不敢抓住的样子。

颜殊没有看她，只是继续看面前的车，飞速的从她面前闪过，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光斑，街对面的人行道上没有人，路灯孤独的落下一束光。

她们站在这条路上，路上还有这么多的行人，低着头，在深秋的夜晚行匆匆，颜殊想不明白他们都是要去什么地方，他们都有可以去的地方吗？就没有人像她一样，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只想站在这里，抓住一点可以抓住的东西吗？

颜殊悄悄的去看宋芷林，她的下颌线畅而完美，微微仰着头，大概是在看着夜空中的星星。

颜殊知道宋芷林很喜看星星，只是比起一成不变的星空，她更愿意看着这条斑斓的马路。

她的目光和宋芷林的视线撞在一起，颜殊迅速的移开眼神，宋芷林没有说话。

颜殊忽然之间明白了一件事，宋芷林同样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和她一样，即使有住所，也不想回去，只想站在这里，抓住唯一想抓住的东西。她很少明白宋芷林想要的是什么，宋芷林不说，她就装作不知道，但是这一刻，颜殊无比确定，她知道宋芷林想要的是什么。

她转过头，看着宋芷林的脸，声音很小的问:“要去酒店吗？”忽然之间，宋芷林显得有点紧张。她抬手理了一下自己耳边的头发，觉得喉咙发紧。

“好啊。”她听见自己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

街角就有一间希尔顿，高层建筑，灯光很亮，远远就可以看见招牌，恰到好处到让人怀疑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

不过，颜殊不在乎这个，她很清楚她们在做什么。如果说之前她们将每一个夜晚粉饰成意外，那在她说出“去酒店吗？”的那一刻，她们的心里都明白对方默许了这件事。

她握着宋芷林的手，向着那束灯光走去。

路灯在她们身后留下一道拉长的影子，淡淡的黑，靠得很近，又隔着些许距离。

工作的酒店不需要预定，办过入住手续后，便拿着房卡上了楼。

酒店的走道长而幽深，灯光是很昏暗的黄，脚下踩着厚重的地毯，仿佛行走在云端，受不到一点真实的触。

一进房间，颜殊就对宋芷林晃晃手中的酒瓶，问:“你要喝一点儿么？”宋芷林拿过她手中的酒瓶，放在一边，说:“不要喝了。”颜殊对她出一个笑容，将外套下来搭在椅子靠背上，翘着脚坐在沙发上，说:“你不喝我喝。”宋芷林看着她的那个笑容，不是颜殊常有的笑容，是另一种觉。宋芷林忽然觉得新奇，她没有见过颜殊这种表情，好像有一点……大胆得过分，又不是单纯的妩媚，透着一点难过，有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勾人。

她走过去，拿过颜殊手中的酒瓶，说:“我喝吧。”很显然，这一瓶酒一定要有人喝完。

入口很甜，带着浓郁的香，但的确能尝到酒的味道，舌尖发辣，很小的一瓶百利甜，握在宋芷林的手中，像是一个小玩具，但这么小一瓶酒就让她有些醉。

颜殊就看着她喝，看着她冷静的眼中染上微醺的彩，眼角变得微微发红。

“……喝完了。”宋芷林将酒瓶倒过来，给她展示，脸上带着笑。

颜殊拿过酒瓶，扔进垃圾桶里，说:“知道了。”颜殊对宋芷林招招手，示意宋芷林坐到她身边来，酒店的沙发既长且软，旁边是透明的落地窗，城市的霓虹灯光从白的纱帘中透过来，宋芷林看着那些灯光，一步一步的走向她。

颜殊的身上是她悉的气息，淡淡的青草的味道，像是大雨过后早晨的味道，令宋芷林想要靠近。

颜殊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