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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门做什么？这点小事……不、不用去医院。”察觉到儿子的动机，方幼珍有点急了，几乎想从程旷背上挣下来。

可她儿子一贯不听老人言，愣是一声不吭地背着不合作的方幼珍一路下楼，然后打车去了医院，方幼珍劝不动他，又急又气，肚子痛得更加厉害。

**章烬没想到程旷出趟门，居然会旷掉晚自习，干脆就一去不回了。

他给程旷发了几条消息，没有收到任何回复，不知怎的，章烬隐约有种不祥的预，他在教室里待不下去，提前回去了。

章烬到巷口时，看见有个背影很像程旷的人急匆匆地上了出租车，心一紧，下意识地骑着单车跟了一段，但是距离太远，出租车没一会儿就上了马路，他没能追上。

章烬调转方向，飞快地往家里赶，路过院门时，杂儿嗅到了味儿，趴着铁门蹦起来。可是它主人没管它，甚至连单车都没停稳，杂儿被车子哐啷倒地的声音吓了一跳，接着楼道里就响起了火急火燎的脚步声。

章烬拍了一会儿门，发现程旷果然不在家，更觉得那个背影像是程旷。他悬着一颗心给程旷打电话，听筒里机械女音播报对方电话已关机的消息时，章烬到一阵没来由的暴躁。

他怀着那种无处发的憋闷心情回到家里，蹲在石墩子上了一烟。杂儿拱了拱他的腿，章烬手一动，把烟灰抖落了，他拍了拍狗脑袋，说:“哮天犬，去，给我把二楼那孙子叼回来。”杂儿好似跟它主人通了灵犀，当真迈着三条腿蹦出去了。章烬跟在狗后面，一路往巷口走去，他跟出来的时候抱着遛狗的心情，没想到真能碰到程旷。

一人一狗在乌漆嘛黑的巷里溜达了一圈，返回的路上，章烬摸出手机，又一次拨打了程旷的电话，他都做好切断电话的准备了，没想到居然打通了。

听筒里传出那声“喂”时，章烬喉咙动了动，竟然忘了要说什么。

杂儿却忽然兴奋起来，颠颠地要往前奔。章烬眼皮一跳，蓦地心跳加速了，眯起眼，果然看见前面有个悉的身影。

章烬在杂儿奔向程旷之前，眼疾手快地把它捞了回来，同时对电话另一头的程旷说:“你去哪儿了？”※※※※※※※※※※※※※※※※※※※※祝各位小年夜快乐?˙?˙?

第41章“程旷，你要杀人灭口吗？”方幼珍是急肠胃炎，到医院时有轻微的水症状，程旷背着晕头转向的方幼珍挂号检查，脸比她还难看。护士给病人输时看他脸发白，给倒了一纸杯水，说:“喝点水吧，没事儿的。”程旷握着纸杯，才发现自己出了一手心冰凉的汗。

好在方幼珍确实没有大碍，从医院出来以后，她就打了一辆车回燕石街，程旷想送她回家，可方幼珍坚决不同意。这个女人执拗起来谁也拉不动，就像她跟人撒泼吵架时一样，倔强得六亲不认。

租车门在程旷眼前关上，车灯照出尾气的轨迹，轰地把他甩在车水马龙的街上。一瞬间，程旷几乎想追上去，就像他小时候在东郊火车站追着火车跑一样。

他很少有像今晚这样的心慌意的时刻，当时方幼珍安静地靠在他背后，头的冷汗凉飕飕地往后颈上滑，程旷听见方幼珍糊间说了一句“我不行了”。

声音轻飘飘的，却得程旷膝弯一屈，腿上忽地失力了。尽管后来证明方幼珍的“不行了”只是一句丧气话，但往回走的路上，那声音仍旧像个幽灵似的，在他耳边徘徊不去。

程旷从来没有想过，有生之年，竟然可以短得恍似一眨眼。不管方幼珍平时有多强悍，哪怕燕石街泰半的男人都不敢惹她，她也不过是个体凡胎，在“老病死”面前，同样脆弱得不堪一击。

黑得看不见头的道路上，兜里的手机忽然亮了。

程旷的手机在路上就没电了，到医院以后才充上一点电，接起电话的那一刻，程旷有些神思恍惚，蓦地想起开机时看到的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

“你去哪儿了？”章烬的声音有些。

“已经回来了。”

“出什么事儿了？”程旷把从药店买来的冒药进兜里，回了句:“没事儿。”

“能有句真话吗，学霸？”章烬似乎是冷哼了一声，“你当我眼瞎吗？”身后隐约有脚步声，程旷听他说完，下意识地想回头。结果电话那边的章烬未卜先知，对他说:“别回头，有人跟踪你。”

“来了，你小心——”程旷愣了愣，电话挂断的那一刻，他身后有个人影飞快地窜过来，靠近时带起了一小股风，程旷余光看见那人戴着黑的兜帽，半张脸都隐在黑暗中，只有鼻梁上滚了一线光。

对方上来就动手，在程旷转过身以前，利索地钳住他的手腕，屈膝一顶，用狠劲把他抵在了墙上。

下一刻，一坨茸茸的东西就拱到了程旷腿边，乐地摇晃尾巴。

“你什么风？”程旷说。

“看你不，想你一顿，你有意见吗？”章烬垂眼看了看杂儿，没好气道，“滚一边去。”杂儿不但没听，反而低下头，在程旷腿上蹭了蹭。

蠢狗听不懂人话，章烬放弃了跟它，着没来由的怒火问程旷:“电话为什么打不通？”其实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