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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狗先嚎上了。

程旷跟狗遥遥对峙，觉得跟它早晚必有一战。

不一会儿有人向门边走过来，铁门“嘎”一声开了，门里探出一个漂亮女人的脸。女人的目光把他从头到脚扫过一遍，后又在校服上逡巡片刻。

程旷没想过开门的会是另一个人，一时之间愣了。对方问他有什么事，他张开嘴说了个“我”，就没词儿了。

我什么？说什么？

你好，章烬在吗，我想找他打一架。

程旷把这些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没说出口。太蠢了。

所以他为什么要答应？

就在程旷犹豫了几秒钟，打算要走的时候，章烬听到动静出来了。

漂亮女人说:“你是找章烬的吧？”程旷点了下头，章烬已经过来了，他和门口的女人一前一后站着，两张脸有七分像。这时程旷才发现章烬眼角附近有一块圆形的小疤，颜比周围皮肤稍白一些，不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烬啊，有小帅哥找你呢，”章妈妈出微笑，“我瞧着眼生，新的朋友啊？”

“班上的学霸。”章烬说。

“唷，”章妈妈有些惊讶地又看了程旷好几眼，“那你可得好好向人小帅哥学习。”章烬双手搭在章妈妈肩膀上，不动声地转移了话题:“妈，你先进去盯着锅，汤要扑出来了。”章妈妈“哎”了一声:“那你们聊着，我进去了。”章烬等了一会儿，听不见脚步声了才开口说话:“今天先放你一马，改天再约。”程旷表示理解:“怂？”

“学霸的嘴这么能挑刺儿呢？”章烬单手撑着墙，他说话的声音刻意低了，“不是不约，是下次约，谁怂谁是狗。”程旷不喜打架，今天纯粹是为了发，只不过还意犹未尽而已。

他说:“今天就是今天，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章烬“”了一声:“你他妈是不……”正说着，屋里哒哒的脚步声近了，章烬把脏话咽回去，这时章妈妈在里头喊了句:“汤好了，烬啊，先进来喝碗汤吧，叫上你朋友一块儿！”

“我妈来了，”章烬着嗓音对程旷说，随后扭头喊了句，“好嘞，就来。”程旷:“……”

“走吧。”章烬说。

程旷不想进章烬家的院子，但还没来得及走，章妈妈已经出来了，她拉起程旷的胳膊:“别站外头了，进来喝汤。”程旷就这么被拉到亮堂堂的客厅里，章妈妈还亲切地问他:“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学——”呸！章烬把到了嘴边的“霸”字咽回去，想了一会儿才说，“他叫程旷，就住咱家楼上。”章烬说完了似乎又不怎么确定，犹疑地问了句:“是吧？”

…

…傻·。程旷心里这么想，却还是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章妈妈笑了起来:“小旷是吧，你还住我们家楼上？这么有缘分啊。刚好我煲了汤呢，反正住得近，也不担心留晚了回家不方便。”程旷想拒绝:“谢谢，我不……”

“不客气。”章烬说。

“我去盛汤。”章妈妈笑眯眯地说，很快她就从厨房里端出了一钵汤，盛了三个白瓷碗。

最`新`沷`怖`网www.xiaohuks.com最`新`沷`怖`网www.xiaohuks.com加了糖的红枣花生汤又甜又暖，因为料加得足，熬的时间又久，绵绵软软几乎入口即化。两个原本要干架的暴躁少年各自捧着一只碗，软了骨气，不得不偃旗息鼓。

“甜吗？”章烬喝完了，把碗搁在桌上，突然问他。

就在不久前他们才打了一架，眼下却心平气和地在同一张桌上喝汤，而章妈妈正含笑地看着这边。程旷觉有些怪，干巴巴地答了声“甜”。

“下次约，一言为定，”章烬没等程旷答应，又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有句话叫‘吃人嘴软’，这道理你懂吧？”第4章“你别怕他”晚自习那通电话像堵在心里的一块石头，虽然程怡说那边没什么事儿，但程旷还是打算回家一趟。

四中周六有课，唯独周末有一整天的假，程旷周六傍晚时坐巴士回了趟燕石街。车站离家还有几里路，下车后他在附近的商店里买了一瓶水，大桶的，路上喝了一半，余下的叮叮咚咚拎到家，在门口站成一头水牛，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这种“水牛功”是程旷从小学开始练的，那时每周五的班会课，老师会在表现好的小朋友手背上贴一朵小红花，再奖励一瓶酸。小小的一瓶酸，其他小朋友几口就溜完了，程旷能喝一路，到家还剩大半瓶。他想把酸瓶带回去给卖钱，又不愿被其他小朋友知道，于是故意喝得很慢，装出一副“这酸怎么这么难喝”的模样。当年不七岁的程旷倔强地捍卫着自己小小的虚荣心，就为了把酸瓶丢进的蛇皮袋子里时，咚的一下迸发的“我真能干”的足。

程旷把空的矿泉水瓶扔进家旁边的小棚子里，进屋前对着纱窗喊了声:“我回来了！”里面立马有人应道:“回来啦。”小屋子闭不通气，尽管开了窗户仍旧没有一丝风吹进来，只有一台小电扇呼呼对着吹。从沿上坐起来，拉开屉，抓出一把椰子糖放在程旷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