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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陆伯言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生恐齐颜将矛头引向自己。

公羊槐亦很震惊，但更多的是复杂，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在腔里蔓延，这下他终于领略了朝堂的变幻和凶险……不过几个呼的功夫，主客异位，局势扭转。

高位上的南达目有些沉，南让的圣旨让他明白了:虽然他端坐在龙椅上，但这座朝堂并不属于他，有些愤恨。

崔御史的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打了一辈子的鹰，临老了被麻雀啄瞎了眼！

一封圣旨，把他的弹劾变成了无稽之谈。

不过御史还有最后一个选择，就像齐颜说的那样……，或可保住一世清白。

崔御史止住了咳嗽:“陛下糊涂！此举会导致科考失信天下，无数莘莘学子十数载苦读，吾等岂能辜负？会考不公，国将不国矣！”说完，向后退了两步，愤然冲刺一头撞在了御阶之上，崔御史这一下抱了必死之心，霎时间红白浆飞溅。

朝臣发出一声惊呼，不少人别开了脸，不忍再看下去。

南达更是首当其冲，被这一幕刺的五内翻腾，偏偏要装出镇定自若的样子来。

而齐颜呢，依旧跪在石板上，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死一般的沉寂，也不知过了多久南达支着额头，衣袖掩面:“来人，厚葬崔大人，礼部负责抚恤其家眷。”四九上前一步，唱道:“退朝！”当天下午，齐颜就收到了南让的秘密圣旨，上面只有四个字:便宜行事。

落款写了期，盖了传国玉玺。

这封圣旨的分量自不必说，若不是出自绝对的信任或期待，南让绝不会把它给自己。

齐颜将圣旨紧紧地攥在手中:阿爸，阿娘……草原的亡魂们，你们看到了吗？

突然，齐颜心头一沉。

她想到了自己的亲妹妹小蝶和南姝女的事情，丁酉说小蝶或许是受到了严重的刺，记忆出现了错，或许是出于自我保护的目的把痛苦的记忆封存了……。

自己为了复仇与仇人之女假凤虚凰，可自己的亲妹妹却和渭国的另一位公主，一位有夫之妇有了夫之实！

阿爸，母亲……求求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才好？

夜里，南静女已经梳洗完毕准备睡下了，却突然听秋菊惊觉的声音:“谁在外面！”她看到了门上透进来的影子。

南静女也紧张了一下，抓过外衫披在身上:“怎么了？”殿外传来齐颜的声音:“秋菊姐姐，是我。”秋菊:“驸马爷？”说着拉开了门。

齐颜:“殿下安寝了么？”秋菊:“容奴婢去看看……”南静女:“秋菊，怎么了？”秋菊贴在门边，说道:“回殿下，驸马爷来了。”南静女趿上鞋子走了出来，快步来到齐颜面前，见她身后一个随从也没有，嗔道:“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来？”齐颜:“臣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便自作主张摸到殿下这里了。”南静女:“进来吧。”齐颜:“谢殿下。”二人回了寝殿关上门，南静女才皱起眉:“怎么来个随从也不带？不是给了你四颗夜明珠，怎么也不随身带一颗？你夜里看不见，一个人过来若是磕了碰了……”齐颜猛地往前迈了一步，抬起手却顿在了半空中，最后改为扯住了南静女衣袖的一角。

苛责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南静女抬眼注视着齐颜。

齐颜嘴翕动，改为搭上了南静女的纤细的手腕。

南静女握住齐颜的手指:“手怎么这么冰？”齐颜的目光闪了闪，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臣可以抱抱殿下吗？”南静女怔怔地看着齐颜，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当她看到对方眼中的失落时，心口缩紧主动上前一步，环住了齐颜的身。

南静女:“你又何必问，本可曾拒绝过你？”齐颜亦回抱了南静女，用力地箍了箍胳膊，似乎要把对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她将下巴抵在南静女的肩膀上，嗅着阵阵发香:“殿下可怪我？”南静女明白齐颜指的是死崔御史的事情，轻叹一声:“让你受苦了。”齐颜:“有些事……”南静女:“我都懂。这些事……应该我亲自面对的。”齐颜:“殿下……有一天会厌弃臣么？”南静女为齐颜顺了顺背，温柔地回道:“这条路或许注定了不能平静，除了父皇，本就只有你了。”第159章琐细夜谈皆可听如此深情的宣言，听在齐颜耳中却是另一番受，她的手脚冰凉，身体絮絮颤抖。

多么讽刺？自己深夜跑来与仇人之女诉衷肠，听到这样一番话。

齐颜甚至可以想象到，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南静女会有多恨自己。

要么是自己把真相告诉她，然后用匕首刺穿她的心脏，受着仇人之血的温度，然后抱着她的身体，直到渐渐变凉。

要么……

就是自己失败了，所有的谋被拆穿，在自己受到审判之前，还要承受南静女无穷无尽的愤怒和仇恨。

是三尺白绫，还是一杯毒酒？以自己内臣的身份……应该不至于市集枭首吧。

齐颜闭上了眼睛，箍在南静女间的胳膊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