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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身在他们自己挖的坟墓里。

这些人……说到底都是无辜的，甚至是相信齐颜的人，但就这样死了。

齐颜的步子略有些沉重，脸上却没有起一丝波澜，依旧朝着小蝶的院子走去。……无风无月的夜晚，京畿某个不知名的山坡上，钱源洒下了最后一铲土。

他的额头上是汗珠，铁铲上似乎有些暗红的印记，他也没想到这个老妇人在最后会爆发出这么强的力量。钱源踉踉跄跄地回了马车，将沾了泥土的铁铲丢到后座，驾着马车消失在了夜中。

这是钱源第一次做这种事，在此之前他从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温润谦逊的家主，竟会是如此心思坚毅，杀伐果断之辈。

不过齐颜许给他的条件让他无法说“不”，做了卖身的奴才即便在府中的地位再高，自己的小命依旧掐在主家手里，主家皱皱眉就能发落了他们。

办好了这件事，钱源就能恢复白身了。齐颜答应了将卖身契还给他。

几后，府中来了一对姓钱的兄妹，哥哥叫钱通十五岁，妹妹叫钱宝才十三岁。

齐颜将钱通留在身边做了随从，把钱宝安排到了小蝶的院子里。

至于私宅的管家钱源，自从上次出门办事便再也没有回来。……又过了三个月，轰轰烈烈的巫蛊之案终于落下了帷幕。

二皇子和四皇子的府邸被封，褫夺一切皇子尊遇，被圈在冷旁边的殿里。

惠妃的母家三族之内的男丁全都受到了牵连，被罢免一切朝中职务，凡有功名傍身者也都被剥夺了功名。

二皇子和四皇子府中的忠心奴仆，资历深些的被判了斩监侯关在天牢里等待秋后行刑，为数不多的“幸运者”也被判了放，统一押解到洛川以北，给北九州节度使阿努金处置。

自南让下令肃清草原奴后，两边的关系十分微妙。这些被送到草原的人下场可想而知。

惠妃里的那些内侍和婢们被清洗一空，朝堂里:工部，吏部、户部、三部尚书，以及一些朝臣因与二皇子和四皇子“私不浅”，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牵连……

在查抄两位皇子的府库时，三皇子南望全程监督，每一样物件都细细记录在册，与内廷司的册子对比后，发现这两位皇子半数以上的身家“来历不明”

…

…

南望“痛心疾首”，洋洋洒洒写了封万字奏折，当堂痛斥两位皇子结营私，收受贿赂、搜刮民脂民膏。

五皇子南达坐在高位上一言不发，朝臣也大多被巫蛊之案吓破了胆，无一人声援。

整座朝堂俨然成了南望的主场，就连珠帘后面的南让也保持了沉默。

这件事被史官以寥寥数语记载到了通年纪中，打算不过三行字，可是受到牵连和惩处的人高达五千余，犹是如此也已经算是历朝历代巫蛊之案最温和的一次。

齐玉箫百那天，齐颜一年的足期也了。

对于整座私宅来说，算得上是一件大喜事。厨娘提前三预定了食材，晨起天还未亮就牵着驴车将尚带着珠的新鲜食材拉回了府，准备一展手艺好好庆祝一番。

午时，传旨的内侍端着一道圣旨来到了私宅。……“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驸马齐颜足期，着即刻返回驸马府。另，蓁蓁公主之嫡长女齐玉箫已百，特册封为晏郡主，由内廷抚养。钦此。”齐颜磕头谢恩，两名婢来到齐颜面前行了礼，恭恭敬敬地说道:“奴婢请郡主移驾。”齐颜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襟下摆:“随我来吧。”三人来到小蝶所在的院落，齐颜轻声道:“请二位姑姑在此稍候，我去把郡主抱出来。”说完，齐颜推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小蝶和钱宝坐在上，别看钱宝只有十三岁，女红是极好的。只见她手指翻动正在打璎珞，不时抬起头和小蝶说着什么，二人相视一笑。

玉箫睡得很，小蝶不时转头看看女儿，出慈母的笑意。

看到齐颜进来，钱宝放下珞子起身打了一个万福:“老爷。”齐颜:“你先下去吧。”钱宝:“是。”小蝶笑着唤了一声“缘君”，齐颜坐到边看了看睡的玉箫，又转头看着小蝶:“我之前和你说的事情，你还记得吧？”小蝶怔了怔，眼中划过一丝不舍:“这么快？”齐颜点了点头，小蝶又不死心地问道:“不能再缓些子吗？玉箫还不会叫人呢……”齐颜抬起手指温柔地拨了拨玉箫胖嘟嘟的脸颊，低声道:“你知道的，小蝶。我没有办法……”小蝶咬了咬嘴，将襁褓抱起。小玉箫撇了撇嘴有要醒来的迹象，小蝶便将她护在臂弯里摇了摇，小家伙哼唧了几声恢复了安静，小蝶眼不舍抬头看了看齐颜，读到了对方眼中的愧疚却不见改口，最终也只好小心翼翼地将襁褓递了过来。

齐颜抱着小玉箫，又嘱咐了小蝶几句便起身离开，小蝶一路追到门口倚在门框上看着小玉箫被婢抱去，三人一同离开……

私宅外一共停了两辆马车，一台是接郡主入的，另外一台是送齐颜回驸马府的。

圣旨下得如此急切，今后齐颜再想回私宅怕是很难。

齐颜简单收整了行装，带上钱通一同上了马车。

另一边，南静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