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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想着弟弟,就是不敢去找哩。

「吧唧,吧唧,啵,啵,啵——弟弟,晚上来哩啊!」红红的嘴叮咛。

「嗯!」

「回去吧,下半晌还得去地哩。」

「嗯……啵——」留下红嘴,小嘴走了,红嘴惆怅地悬望着,停了会,进去。

下午地里活,还是那么平淡,还是那么随便,不是大活,重要活计,所以都随随意意,磨蹭着,等放工回家熬夜。

唯一掀起大家活着幸福的花,是副队长何孬二和记工员张元凯,打了一架。

何孬二要记工员张元凯给上个月历二十四记个夜工,能比白天多算十分,张元凯不愿意。开完会,你们接着打牌脸上糊纸,吃了队里十四斤白面烙饼,了四盒烟八钱,完了还因为摸管饭刘银虎媳妇裆,叫刘银虎看见,闹到大队部,胡书记训话训到天明,哪能算出工哩!

张元凯不记,好几次有吃喝,队长说喊俺去,你这二大嘴拦住,怕耽误纸牌。

今儿个无论如何,也要臭臭他。

何孬二不愿意,俩人说着,说着,就动手了。何孬二脸上挖破了几道沟,张元凯挂双排钢笔的衣兜,叫扯烂,嘴角挨了一拳。

几个人,懒洋洋地上去拦架,俩人跳脚骂爹骂娘,累了,各自悻悻走开,娘们接着去拔拔不完的草、男的接着去锄锄不完的地。

「作伐,别人干一会,歇息一会,咋就你一直拔个不停势?傻瓜呀还是咋的?」坐在前排的俞夏草,趁大家伙打打闹闹开心,蹲到刘作伐旁边。

「俺闲不住。」

「闲不住就是憨瓜哩。」转眼看看,没有人留心,「俺说憨瓜,别人干活,身上泥一把,土一把,你恁能干活,咋不见你身上脏哩?还有,别人干活,一会肚子饿的直晃悠,你咋圪蹴着,不见疲乏哩?再一个……」扭头看看,没人看她们。

「再一个,俺看你圪蹴着,别人裆都是瘪哩,就你恁鼓鼓,是不是藏有吃的?」伸手去摸。

刘作伐赶紧后错,芊芊手摸了个空。「俺没有吃的,俞夏草你净污蔑人哩。」可抓住你把柄了。逗你半天不说话,软肋在这儿哩。「俺不信,你看看俺裆,恁鼓?你摸摸!」伸手要抓,刘作伐能让抓?正你抓俺躲,严霞光过来了,挡住俞夏草张牙舞爪的手,「噗」抓到自己上。

「哎哟——」柿子大的房,最怕人碰,俞夏草恼羞成怒抓过来,不亚于大锤擂鼓锤一般,一下,把严霞光疼弯了,人也圪蹴下。俞夏草见闯了祸,知道这妮子疼的厉害,急忙后撤,躲到人群堆里。

「要紧不?」人家身而出掩护自己哩,得谢人家。

「要……不要……」红脸看看四周,大家有瞧着这边的。死鬼,不会领俺到没有人地方看看!期期艾艾圪蹴着,只想藏到死鬼怀里。咋恁疼哩,刚长起来时候,也没有恁疼。不过,换来这傻瓜关心,也不枉受这一抓了。

「哥哥,好哥哥,停会散工,你去俺家后院给俺看看,别出啥病,哥哥可得赔俺啊!」

「中哩,中哩。」刘作伐脸上滴下汗来。

哼,就是要急急你!严霞光暗自高兴,不觉脯,凸点差点杠倒哥哥。

接下来,着急的是严霞光。虽说是懒住「哥哥」了,毕竟自己这圆鼓包,就是娘也不多见。咋然叫个还算陌生男孩去看,说不得还要摸摸,心里边,还不知道该不该。蹲下拔草,觉得草光不听话,明明掐住了,拔的时候,偏偏手里溜出去,几次差点闪了跟头。子也勒的慌,净兜住股沟,酸酸麻麻,手也不能一直去扯。腿哩,也作怪,木木,不听话,本意要前挪哩,咋着也要抬向哥哥身边。就是那圆鼓包,也一直突突地跳,自己低头看了,也不好意思,还以为里边藏有月孩兔子哩。

一会,裆才丢人哩,地,往外洇水,自己圪蹴着拔草,就能看得分明,一大圆坨坨!

一时,头晕眼,浑身净不舒服,衣裳里边,好似钻进好多蚂蚁,到处的。

「严霞光,你中暑了,咋恁红脸?」

「俺没有,累哩。」

「同学们,严霞光同学正如我们课本里,《一夜的工作》这篇文章周总理为了批改文件、处理国家大事,工作了整整一夜。今天,在我们身边,出现了严霞光同学,带病坚持给生产队拔草的光荣事迹,我们该不该向她学习?」

「向严霞光同学学习,向严霞光同学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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