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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

「久病如陈石，再有三五次，那时看情形。不好说哩。」

「俺家有个侄子，老汉无能，不知小兄弟，能否帮忙？」

「俺个小年轻，学习哩，不敢，不敢。」

「哎，不走泥泞路，咋能看坦途哩。俺侄子在公社财政所，姓孔，就说药叔让来哩。嗳，名声不远扬，黄金也粪土哩。再会哩小朋友！」同学们，嘻嘻哈哈看了，嘻嘻哈哈散了。

牛得田跟着后边，「老头叫你几，你不，怕要后悔哩。喂，神手，中午记得给俺治病哩！」课间，又有附近几个头疼脑热，不想花钱，就过来。刘作伐也不烦，三下五除二，随手点点，病人脸笑走了。

上午放学，俞夏草、郑古禾路上慢慢走，扭脸瞧见刘作伐后面撵上来，俩人，手，在背后摆；嘴，在前边「咯咯，咯咯……」刘作伐看看路上，别人都忙自己路哩，三不知，拐弯郑古禾家，西屋俩人刚要光光，见人来了，上来殷勤，六手六脚，仨人衣服一样扔到上。

郑古禾关门回来，俞夏草已经「咕唧」起来，只好趴着看戏。

俞夏草抿着嘴，弓得像匹马驹，股推着刘作伐，就似拿着擦子擦萝卜丝，「噗，噗，噗……」不歇气，擦的两片，门扇忽闪忽闪地开。

郑古禾煞是眼羡，咬着指头，看那，碗里面条，噗噜噜再也扯不完，扯得眼花缭，吹花嚼蕊，水花四溅……耐不住，一股撅下俞夏草，「你的有完没有？」对上卯眼，自己夯了几下，才跑远了。

俞夏草眼里空了，手指扣着没够的地方，恼恼地，看郑古禾脯抖，眼珠一转，张嘴咬着那小包包，几下唆，郑古禾手足无措，抖了两下，伏下不出声了。

哼，就这两下，还和老娘，啊不，小娘斗。款款上去，分花拂柳，穿花纳锦，琪花玉树，步步莲花，攀花问柳，「咕唧复咕唧，咕唧复咕唧」去。

刘作伐看这俞夏草如此贪心，不顾同伴，心想，不叫她吃点苦头，后面还不知道咋欺负别人哩。

约束了一下力气，拿出在胡巧凤姐姐练功的手段，如蛇，如三节，如钻头，「嗵，嗵，嗵」三下，俞夏草干张着嘴，仰脸朝天，一声不言，两肩不动，两瓣股团团收缩，身上汗，密密麻麻。顿时头上倒浇花水，花成就。

呆呆地，五六分钟，俞夏草「哇」地苏醒了，好似花魔酒病好了，疯狂啃着刘作伐，「娘哩，让俺成仙了，恁美！」又转身推郑古禾上去，「你也美美哩！」郑古禾不知咋回事，雾里看花，这，这俞夏草变化也太快了吧，疑疑惑惑进去，刚噙稳，里「嗵，嗵」两声炮响，郑古禾木木麻麻倒栽葱。

俞夏草愣怔了，这小孩，也太厉害哩，每次，都有新鲜哩。相比之下，哥哥那个大，算是朽木头！

下午放学，刘作伐踏上去公社路上，晌午吃饭，和爹娘说过，要去公社见识见识，爹娘代两句，就不在意了，男孩子，不野野，也不成个人样哩。

八里路，刘作伐自然没看眼里。边走，边看四周田野，麦苗绿，油菜黄花，边运气行功，疏散血脉。抬脚动手功夫，公社那条独有的洋灰路，展现面前。

查着门旁招牌，刘作伐很快找到「大丰公社财政所」。一间门脸，里面有个女的，算盘「啪啦」响。刘作伐听了一分钟，见她扒拉个不完，「你那一万五千九百九十九元六角三二分算错了。」

「谁放……哟，俺说恁倒霉。你个小孩懂个啥……」里间出来个大嫂，「小朋友，错哪了？」

「错了三个数，一万二百七十七元五角，一万四百六十九元八角七分，最后结果，自然错了。」

「咦，你会打算盘？」

「俺有三年，不大打了。」

「吹牛吧。你才几岁……」

「小花，你别吭声，谦虚点。来，小朋友，进来。给，俺读数，你打，小花，你在旁复核。」

「三十四元五角，都是加法，七十七元一角……二十六块六九分——总数是……」

「总数是一万六千零七十三块八角八分。」

「小花，小花，复核……咦，小花，咋痴哩？」

「呜呜——」小花哭着，甩着辫子，跑出去。

「这妮子，眼恁小！小朋友，你叫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