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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歪过头来看靳言，认了几秒，然后就开始笑。

他还不到一岁，白软得像个糯米团子，长睫大眼睛，鼻尖的弧度非常可，笑起来甜得像糖。

靳言捂口倒一口气——他对天发誓，绝不是因为他李叔的关系，他才觉得李念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的小孩。他摸出手机，一边逗李念一边录视频，李念被他逗得笑个不停，两只小短腿蹬开被子，嘴都扔到沙发垫上。

许叔让人准备好点心水果，回来看到趴在沙发上撅着股做鬼脸的靳言，脸无奈。自从吴伯回老家后，他就从老宅到这边来了，他自己的格古板严厉，若换做是别人这么举止，他肯定是要阻止的。但对于靳言，白敬特意代过，随他高兴就好。

靳言倒也没敢放肆多久，很快就抱起李念在沙发上坐好，对上许叔的视线，出个颇为心虚的笑，扫视了一圈没见另一个孩子，问及许叔，许叔答:“小少爷被接到老宅去了。”说来也是有趣，白正元跟白敬父子不和，平常白敬在时他端着面子不看一眼，白敬出差他倒是经常让人来把小孩抱回去。

靳言点点头，又伸手轻轻戳了戳李念的脸，指尖陷进绵软的小脸中，触滑腻还充弹。他在心里悄悄嘀咕，他敢这么戳李念，但是是绝对不敢戳另外那位小朋友的。

在白家待了一个下午，等李念玩累睡着了，靳言也谢过许叔留他吃晚饭的好意，告辞离开了。

他在外面随便找了些吃的填肚子，然后就把车开到魏家的医院，下车后也不急着上去，就在周边瞎转悠。

每次他来这里，都会焦虑到有些神经质。漫无目的地瞎转，强迫自己不胡思想，把注意力放在周围那些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身上，才能稍稍缓解一下这种情绪。等他调整好了，上了楼，推开那道悉的门，他才可以对里面的人出最开怀的笑，就好像他的期待和希望从来没有落空过一样，就好像这就是才刚刚做完手术，他第一回见到李书意一样。

“……后来我看她太伤心，想安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靳言一边握着李书意的手按摩，一边絮絮叨叨说着今天咖啡店的事。沉默几秒，他又叹了一口气道，“李叔，如果这个世界上，每个人喜的人都能喜自己，就好了。”换做以前，上的人肯定会给他一个眼刀，骂他一句蠢。但现在他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安静的听众，实在太安静了，安静到靳言要时不时停下来确认他的心跳才能继续开口。靳言最初总是哭着求他，求他睁开眼睛，求他快醒过来，后来渐渐就不再求了，怕李书意觉得厌烦，就连求的机会都不再给他。

低落了一会儿，靳言很快又打起神，掏出手机开始放李念的视频。明明知道上的人本看不见，他也会时不时把手机屏幕举到李书意面前，跟人炫耀小孩有多乖。

等视频照片都翻完了，靳言的目光黯然下来，把头低下搁在李书意手边，闷声道:“李叔你快起来吧，要不然…念念以后都不认识你了。”从李书意做手术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当时由肖医生亲自执刀，手术过程很顺利，但术后李书意并没有恢复意识。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醒过来。

能做的检查都做了，请了不知道多少专家学者来会诊过。

还是毫无办法。

明明病情没有再恶化，生命体征也逐渐平稳，按常理和以前的病例，李书意算是跨过了一个大坎，可是他依然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肖医生说，以李书意术前的状态，加上曾经受过伤，开颅手术又带来了一定的后遗症……或许这种种的因素加起来，才导致了今天的结果。

后来为了方便照顾，李书意转回到了魏家的医院，可是到现在一年过去，其实医生都已经不再抱什么希望了。

靳言越想越伤心，把头埋进臂弯里，蹭掉眼角的泪水，哑声道:“对不起。”他也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道歉了，虽然白昊说不是他的错，如果当初李书意不做手术，或许情况比现在还要糟糕，可是靳言依然觉得自责。

是他帮着白敬强迫李书意回来的，也是他帮着白敬强迫李书意做手术的，他从小都是个乐天派，可是现在他后悔了，动摇了。

也许，也许真的如他李叔所言，对于一些人来说，活着并不一定是好事，而死……也不一定是坏事吧。

第80章白敬跟白昊到金海市的时候已经快凌晨12点了，本来他们订的是明早的飞机，但今晚有个会临时取消了，就赶了最晚的航班。

他们这次到c城谈判，对方是做现代通信和信息技术的，手上握着行业内最新的一块技术研发，白敬想把这套程序买下来，移植到公司旗下的几个项目里面。只是这块香馍馍觊觎的人不少，竞争对手多，主动权也不在他们手里，谈了几天，也不能说有十全把握。

机场大厅里，白敬走在最前面，左铭远跟在旁边汇报什么事，几个部门主管在最后面，脸都不怎么好。连续几天的超高工作，饶是他们这种平常被下属吐槽的变态工作狂，也有些吃不消。

其中一人一脸言又止地看了看同伴，得了几个威胁的眼神，正犹豫间，冷不丁吃了暗招，被推到了比他们走得稍靠前的白昊身边。

白昊左手搭着西装，右手正拿着手机看工作邮件，白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