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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倒下，温热水游走过皮肤，拨出一层粉。

“小响。”白悟虚挂着一丝玩味的坏笑，“给我背吧。”商响坚决的摇头:“道长说了，我不用伺候你。”和尚走过来，停在了距离不远不近的地方:“我又不是肖，才不使唤你。”

“道长没有使唤我。”辩驳的话很自然的口而出，又引得和尚一阵笑。

“你笑什么笑？”商响瞪着赤身体步步近的和尚，凶巴巴的吼他。

“你到是护着他。”和尚也不着恼，带着三分无赖七分调笑，将英俊的脸凑近了老鼠，“我这光了让你看，你就一点儿不动心？”商响上下打量和尚。

只见他宽肩窄肌修长，一张俊脸也很有看头，是会招蜂引蝶，叫人暗送秋波的长相。

可是，别人长得再好看，总归不是肖。

“你生得丑，我不动心。”商响说。

前半句是玩笑话，后半句却是他的本心。

和尚被气笑了，拿起浴盆里的水瓢直往商响身上泼水，他气急败坏的吼:“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说生得丑过。”商响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水，冷不丁起藏在木盆后的半边葫芦，眼疾手快的对着和尚泛着青茬的光头扣去。

老鼠笑得开心，和尚却被半瓢凉水浇了个透心凉。

“小响你太不地道了，我这么娇弱，这大冬天的怎么经得起凉水泼。”商响瞧着和尚直打哆嗦的狼狈样儿咯咯笑，扬起小小的下巴很是得意:“让你泼我！”浴间里的笑骂声穿过小小的院落传入肖耳中，叫他觉得心烦。

却又好像不是心烦，远比心烦来的焦灼，说不清是什么。

怀里的花妖环过他的脖子，迫切的扭动着柔软肢，索求着赖以为生的愉。

“回雪、回雪……”肖低声呢喃着宿世侣的名字。

然而，花妖少年只是看着他，视线寒冷又悲悯。

“肖，我已经不是洛回雪了。”

“不。”肖竭力否认，“你只是还没想起来……”花妖攀住他的肩，身体的耸动颠。开口却又说不出的冷静清醒:“南山洛回雪早在千年前就消解在了归墟之中，我不是他……”肖低头含住花妖泛着冰冷香气的，将那些他不想听的话堵在了口中。

花妖少年抱紧了他，闭上眼睛放纵着妖物的本能，直到月上枝头，才结束了这场荒唐。

第十四章洗鸟商响站在窗前，将脚尖踮得老高。从一件箱底的旧棉衣里抠出些泛黄发黑的破棉絮，一点一点进漏风的窗里。

这破屋子，不但漏风，还不隔音，光听着就叫人烦。

商响一边骂，一边恨恨的揪着棉花。

他踮了半天脚，努力往上蹦了蹦，伸长了胳膊却还是够不到最高的隙。这样几次过后，坏脾气窜上脑门儿，气急败坏的将开了膛的破棉袄往地上一扔，狠狠瞪了和尚一眼:“还不快过来帮忙！看不见是吧？”和尚看着他又气又怒又跳脚，暗笑着从板上慢腾腾的站起来，弯捡起被小老鼠丢在墙角的棉袄，从里面揪出几缕棉花轻易就堵上了最上面的隙。

然而，风是堵住了，那叫人心烦意的声音却没能挡住——娇媚婉转，缱绻绵，让商响忍不住去想，那两人是如何烈的肌肤相亲舌勾。

想着想着面颊就红了起来，有一两个瞬间，脑子竟自动将花妖的脸换成了他的。

商响吓了一跳，暗暗骂自己不要脸。可心中又有种说不清的情绪，在盼望着那疯魔似的臆想成真。

直到脑袋让和尚的大手扑棱了两下，陷入香幻象中的小老鼠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和尚眯着眼睛，表情尽是狭促，像是将他头脑中的画面看了个真切。

心底的羞惭被那戏谑的眼神盯得转化为愤怒，商响噘嘴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儿道:“关你事！”骂完之后脸更红，闪动的睫在黄豆似的灯光下投下淡淡的影。

和尚若有所思的望了望窗外，像是故意要气死商响一般:“还别说，肖的真不错。”商响被他气得狠了，反倒笑了出来:“说得这么肯定，跟你试过似的。”白悟虚没想到商响能突然说荤话呛人，饶是他能言善道，也愣了半晌。随后则是开怀而笑，一个劲儿的拍着小老鼠瘦削的肩膀。

“小响，你可真是个宝贝。”商响瞥过一记白眼:“你他娘才是个活宝。”等到那叫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停下，商响才有了点困意，他现了原形，钻进黑黢黢的老鼠中眯了眼。

这一觉睡得很不实在，整夜犯着肖抱着自己不停的呢喃语的荒唐梦。晨间醒来，跨下的细小绒竟了一片。

商响吓坏了，又觉得羞。趁着谁都没醒，溜到后院打了点井水擦了擦。

他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转头却见着了肖。

对方不远不近的站着，半边身子藏在房檐下的影里，连带着表情也很模糊，暴在光线下的，只有一点莹白秀的鼻尖和漂亮锋利的嘴角。

“你在做什么？”商响拎着头的手还没撒开，脑袋嗡嗡作响。

这要怎么答？

总不能告诉肖他在洗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