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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地，有太多拉扯着他、让他无法对楚辞伸出手的东西，皇命的制约，将军府所有人的命，甚至于国家的安稳，都不是能轻易舍弃的存在。

他是背负着守家卫国重任的小将军，是无所不能的兄长，是克制守礼的公子，唯独不能是楚辞的什么人。

楚辞慢慢拂去他的眼泪，笑了:“我才不要你的对不起。”黑暗的房间忽然摇身一变，变成浸着月的院落，鲛人靠在池边，温柔地、无法抗拒地牵住他的手，把他拉进水里。

叶潜茫茫然眨了眨眼，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他身上的衣服沾水即，本该是有些冷的觉，却在鲛人从身后靠向他的时候，忽然变得滚烫。

他同样分不清，究竟是自己骤升的体温点燃了水，还是水本身就是暖的。

楚辞搭着他的肩，微微偏头，觉到手臂下紧绷的躯体，缓缓弯起眼睛，在叶潜耳边轻声问道:“你在紧张，你紧张什么？”鲛人轻微的呼拂在耳畔，恍若吹拂过野草的风。

叶潜垂着的手指不自觉颤抖了一下，他想要往前躲，但鲛人一声委屈的呼唤又将他牢牢钉在原地，再也动不了半分了。

“不要走。”鲛人的长发轻飘飘地垂落在他出来的手腕处，分明是细微到不能再细微的触，他却像是被烈火燎了一把，从皮肤都骨骼都燃烧起致命的渴望。

“你不喜我吗，”鲛人幽幽地说着，修长冰冷的手指抚上他的下颌，“你明明喜我啊，为什么要离开我？”叶潜喉结微动，他张了张口，发现自己声音哑得厉害:“楚辞……”

“你不在，我很寂寞呢，回来吧，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楚辞转到他面前，被月怜的容貌美得惊心动魄，教人连看都不敢看上一眼，似乎一切凡尘俗物都是亵渎。

叶潜眼神恍惚了一下。

楚辞弯着角，抚摸他下颌的手指忽然变换了路线，往下移了几分，勾住他的脖颈。

他轻轻靠过去，和叶潜额头相抵，说的每一个字都浸了引:“只要你回来，我就是你的。”鲛人是软的，柔弱无骨，挂在他的身上，像绵的藤蔓。

他的声音真好听啊，好听到让他觉得，即使前方是万丈深渊，听到这样的声音，也能不再害怕了。

叶潜闭了闭眼，勒住他的，却不是把他抱进怀里，而是慢慢地和他拉开距离。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叶潜垂下眼，专注地凝视着他，眼眸里透着几分悲意:“刀山火海，粉身碎骨，只要你一句话，我都可以为你做。”

“但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梦境陡然分崩离析，叶潜猛地睁开眼，眼前没有月，没有那一方院子，更没有那个似乎在等待他归去的鲛人。

只有室的黑暗，无边无际，让他一颗心沉了又沉，却怎么也没办法彻底得到解。

叶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鲛人留下来的温柔触，只有脸漉漉的水痕。

他再无法入睡，只能坐在上，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他看起来真可怜。][可怜才会惹人喜啊。]叶潜看不见，他魂牵梦萦的人其实就坐在他的身边。

楚辞笑了一下，忽然捂住叶潜的眼睛:“你还是睡觉吧，我的小宝贝，那么多盗匪还等着你去处理呢。”叶潜觉不到他的存在，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只能觉到一阵轻柔的风吹过，他忽然变得无比困倦，于是乖乖躺下，闭上眼睛。

系统的幻术快要失效，楚辞回到水里，下一秒，鱼尾变了回来。

他沉进水底，等系统技能恢复。

系统毕竟只是个系统，而让他的腿变回来这种事，本该是只有碎片才能做到，系统越级作，意味着一次过后，还需要等待几天的技能冷却时间。

烈当照，昨沉寂的黑暗无影无踪。

叶潜不适地睁开眼，他这一觉睡了很长，导致刚醒来的时候，还有点不知今夕何夕的茫然。

接着，他想起那个似乎在夜里沸腾的梦境，大脑空白了一瞬，下一刻才断断续续接上。

可惜即使接上了，他还是脑子糨糊。

梦里的一分一毫都清晰到可怕的地步，他不需要仔细回想就能想起鲛人说话时的表情。

叶潜起身下，穿衣时不慎牵扯到伤口，疼得他皱起眉。

但他管不了这一点疼痛了。

他推开房门，守候在外的护卫当即说道:“小将军，您受伤未愈，应当好好休息才是。”

“我没事，”叶潜轻轻摆了摆手:“那群匪抓到了吗？”护卫出难堪的神:“还没……”那窝匪不同以往，他们在逃窜这方面实在太有经验，像一窝狡猾的老鼠，每次都是刚要抓到就跑了，磨人又气人。

叶潜:“他们现在在哪？”寻常的匪盗可没有这么能跑的，还是和正经上过战场的老兵赛着跑，他皱了一下眉，从这窝匪里察觉到一点不同的气息。

护卫引着他走到地图前，用手在牛皮纸上画了个圈:“他们现在在这，明琢山，附近最深的山林，我们的人进去排查都要好几天，足够他们再跑一圈了。”叶潜思索片刻，说道:“传令下去，所有人在今天晚上撤离。”

“这群匪不管了吗？”

“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