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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弃剑,扑过去卡住对方脖颈!

两人一时成僵持之势,只是二人心中都明白这是用命在拖,谁先气绝,谁就输了。二人攻如雷守如山,尉迟青筋暴起,面涨红,他嘶声道:“你耗不过我……”任歌行全身气力灌注在双手之上,已经无暇说话。

早起的喜鹊叫了一声又一声,杨晏初看着血泊里拼死相搏的二人,本来吊在半空砰砰狂跳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

那一瞬间他明白自己的命已经和任歌行的命连在一起了,生或者死。

喜鹊拖长了嗓子,竟然从莺莺呖呖变得咿咿呀呀,任歌行从来没听过那么难听的鸟叫声,他开始变得晕眩,五开始丧失,那咿咿呀呀的声音竟也渐渐地消失了,他的双耳之中仿佛被人灌水一样模糊不清,眼前也开始变得蒙,他勉强能看清楚面前的尉迟牧野也已经开始翻起白眼,脸由赤红变得紫绀,他明白这一战已经行至尾声,而那遥远的、喜鹊的咿咿呀呀的声音仿佛也变换了样子,那拖长了的声调开始变得悉起来,像某种娇媚婉转的唱腔——“恰三好处无人见,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任歌行不知道自己笑了没有,总之心里泛起一股深沉而难以言说的温柔,记忆里那个光离离姹紫嫣红的午后恍然就在眼前,他想起他那时和漂亮得勾人心魂的人躲在厨房里,换一个又一个甜的亲吻。

眼前的幻象顷刻散去,任歌行猛地向后跌去,新鲜的空气骤然大量地涌进膛,任歌行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闻见了自己嘴里鼻中的血腥气,他筋疲力竭地晃了晃脑袋,待到眼前遮蔽的金星和白雾皆散去,他才看清了——尉迟的脖颈上着一条手腕的赤练蛇,那蛇正慢慢绞紧身体。

一个人从血泊中走来,地上粘腻的腥血让他的鞋上沾了血污,一步一个血印,仿佛步步生血莲。

是鬼手,裴寄客。

裴寄客形销骨立,一袭青衣,清秀而苍白消瘦的脸上带着某种轻盈而怨毒的表情,他一步步走到尉迟和任歌行面前,弯下,轻声笑道:“抱歉,任兄,此人也是我仇家,需得我来杀才好。”任歌行顿了顿,哑声道:“请便。”尉迟拼命挣扎着,扣住蛇身想要把蛇拽开,半晌无果,他直起脖子,拼着最后一口气嘶声道:“天下滔滔……尔等该杀!”裴寄客唔了一声,笑道:“还认得我么?”尉迟瞪着他,没有言语。

裴寄客笑道:“药人谷么,你竟不记得……唔,那时候你还小呢,不过给人灌起药来,动作倒是很利落,我那时便知,你是个能成大事的。”他手起刀落,直接剜出了尉迟心肝。

鲜血四溅,尉迟挣扎了两下,终于不动了,他大睁着眼睛,死不瞑目地瞪着高远的云天。

尉迟膛被剖开的时候,任歌行突然到一阵不适,他以手抵目,低声道:“你怎么来了。”裴寄客惬意地把玩着尉迟的心肝,道:“听见风声,帮你一把。”任歌行低声道:“帮我去扶一把秋月,她受伤了,多谢。”

“不用他扶。”邵秋月用支撑着身体,晃晃悠悠浑身是血地站了起来。

那种不适的觉越来越强烈,以至于让任歌行到恶心。他又坐了回去,不明白这突如其来令人惊心的晕眩到底为何,他尝试着直身子,突然浑身瘫软,这种觉让他有种莫名的悉——他终于想起来了。那是上一个“红头鬼”,也就是尉迟牧野,江逐歌的父亲的尸体被剖开的时候,也是这样突然晕眩的觉,不过那时异香太浓,任歌行瞬间就到了不对,并且封住了自己的经脉。

江家人浑身是毒,这对父子尤然。

来不及了,魑魅魍魉张开血盆大口,漆黑的噩梦如同一张大网,把疲力竭的剑侠一口没。

任歌行骤然失去了意识。

杨晏初心中惊喜尚且没有落地,只看见任歌行左右晃了晃,然后倒了下去。

喜鹊婉转地叫着,那叫声像是求偶,高低错落,好像听不见角楼上的人撕心裂肺的凄厉的呼唤。

天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为什么又深夜更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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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裴寄客诧异地皱了皱眉,俯身端详任歌行的脸,见他面已然开始发青,连呼都渐渐微弱,当即出手点住了他周身几处大,突然听得一阵凌的脚步声,他回过头,看见杨晏初连滚带爬地从角楼上跑下来,鬼手退后半步,道:“我原先只道这人是个疯子,没想到是个死士,体内养毒,就算今不死,他也活不过三十岁。”杨晏初置若罔闻,捡起地上的解腕刀,摸准了手腕的经络血脉割了下去,他心里慌,下手就狠,一下子割得特别深,血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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