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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太后丝毫不怀疑华白苏话中的真实，她微点了点头，白着脸接过华白苏手中的瓷瓶。

本以为毒药必然是苦涩难以下咽之物，可当太后紧闭着眼，将瓷瓶凑到嘴边时才察觉到这毒非但不难喝，甚至入口后有一股甘甜之味。

喝尽了瓷瓶中的毒，太后整个人反倒是平静下来，她不再大声尖叫，也不再试图让外头的守卫入内，她只是靠着墙，慢慢滑坐到地上，垂着头等待那未知的毒发作。

赫连淳锋便是在这时推门入内的。

太后见到赫连淳锋，霎时又动起来:“皇儿！皇儿啊！此人要谋害哀家，他给哀家下毒，你快，快宣太医，不！你快将他抓起来！”

“皇儿”这个称呼，赫连淳锋已经不记得多久未从太后口中听到，近来太后似乎更愿意称呼他为“逆子”。

华白苏前脚刚到太后寝，后脚就有人去向他禀报，他心中也早料到，以华白苏的子，昨之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只要华白苏能解气，他倒不在意太后与那女的下场。

入了屋后，他的视线未在地上之人身上停留，对太后的话也未理会，径直走到华白苏跟前:“怎么不等我一道过来？这些人实在不值得你动怒，小心别动了胎气。”

“倒也不是动怒，只不过陛下理万机，这些小事，本该是我该替陛下分担的。”华白苏神柔和下来，瞥了眼愣在原地的太后，又道，“陛下不怪我心狠手辣便好。”其实华白苏特意早赫连淳锋一步来太后寝，还有一层原因，是他不想让赫连淳锋亲手处理太后。

太后有句话说得没错，再如何说，她也是赫连淳锋的生母，骨亲情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斩断的羁绊。

赫连淳锋对太后的母子之情，或许早已经被太后亲手毁去，但华白苏仍不愿让对方背上残害生母的恶名。

这个恶人由他来做正好。

何况他当初离开苍川回冉郢时，曾经给过赫连淳锋一瓶毒药，不管出于何种原因，赫连淳锋未对太后下毒，都证明了在赫连淳锋对内心深处，对这个人或许还抱着几分希望。

华白苏原因看在她生下赫连淳锋的份上，留她一条命，只是至少不能再让她为非作歹。

赫连淳锋听过华白苏的话，有些生气地捏了捏他的掌心:“不许你这样说自己。我的皇后愿意维护我，替我出气，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责怪于你。”华白苏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倒是回过神的太后死死拉住了赫连淳锋朝服的下摆:“皇儿，他可是要害死你母后之人，你怎么能如此轻饶他！”赫连淳锋看着毒发作，已经趴在地上无力起身，却依旧未认清事实的太后，一时竟已经不知是该恨她还是可怜她。

半晌，他十分平静地向后退了一步，挣开太后的手:“想朕活了二十余载，父皇一心想着将朕除去，好传位给他那心的长子，母后只顾着争权夺势，一心想着如何能替自己替禄家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只有白苏会担心朕受伤，会怕朕难过，换做母后是朕，母后会为了一个企图害你之人，伤害所之人吗？”赫连淳锋说完，不待太后回答，缓缓蹲下身道:“朕只会好奇朕的皇后用了什么样的毒来替朕惩罚伤害朕的这些人，若是毒不够，朕不介意让他再补上一些。”太后难以置信地看着赫连淳锋，可随着毒发作，她已经再说不出话来，没一会儿便彻底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