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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嵘手按着镜头，向上一掰，正照到黄头顶。

一个惨白七窍血，目光麻木狠毒的鬼脸骤然放大到镜头前。

被巫嵘留在这的恶苗鬼魂尽职尽责蹲在黄头上看守，巫嵘这一抬镜头正照到它的脸。

不愧是高清镜头，鬼脸上每个脓疮都显示的格外清晰，尤其是它空暗的眼神，像是要钻出屏幕出现在观众脸前。更何况这鬼脸是毫无征兆，骤然出现的，令人头皮发麻，带来猛地震撼骨悚然难以想象。

弹幕瞬时一清，只剩下那个坚持不懈卖东山大樱桃的。半晌后密密麻麻弹幕瞬间刷屏。

【卧槽！卧艹艹艹艹艹艹艹！！！】【啊啊啊啊妈妈我见到真的了！】【艹老子心脏病都要犯了！这什么鬼东西走开啊！】【我把手机摔了！大半夜我惨叫把爸妈都吵醒了！】“啊？什么，见鬼了？我怎么不知道啊？”巫嵘把直播装置还给黄，看到刷屏的弹幕黄一时摸不着头脑，脸凑得屏幕近了，刚被那放大鬼脸吓到不行的观众们又被黄惨白脸黑眼圈重新吓了一跳。

“头顶上？我头顶上哪有东西……”巫嵘:“把东西收拾了。”

“好嘞，那今天直播就到这了，观众老爷们拜拜！”黄非常听话，不顾直播间里疯涨的人气说下播就立刻下播。指使绿他们去收拾东西，黄偷偷凑到巫嵘身边，着胳膊小声道:“嵘哥，是不是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没有鬼。”但是有几条狗。

三五头瘦骨嶙峋，四肢着地的鬼影在夜中悄然近，腥臭粘稠的涎水从獠牙上滴落，眼中两点幽绿鬼火。它们的身体畸形扭曲，森森鬼气里染着血气。巫嵘注意到它们的目标全是手持槐木匣的黄。

鬼犬气煞气极重，肮脏的快要凝成实质。普通人都觉出气温骤降，气氛异常。绿等人害怕抱臂左右张望，连动弹都不行，哭丧着脸哆哆嗦嗦，求助目光直往巫嵘这边看。巫嵘兜里鬼娃娃被吓得瑟瑟发抖，缩成个泥球。小青蛇也警惕直起身子，似是觉察到了强敌，冲鬼犬群后方警告嘶嘶。

鬼犬分开一条道，从它们身后走出一头最为庞大的恶犬。这头鬼犬外形更是狰狞恐怖。它足有两人高，四肢瘦长发蓬松，浑身肿脓，东倒西歪的稀疏发上动着米粒般蛆虫。它脸被腐蚀成浓黑空，滚着血丝的眼球在浓浆里转动。

其他鬼犬都直勾勾看黄手里的直播器，唯有它死死盯着巫嵘看，眼珠渐渐变成血腥红。

当巫嵘一把推开黄，将他手里直播装置和槐木匣都抢到手时，像是受到什么刺，为首恶犬喉咙里骤然发出似婴儿啼哭般尖锐凄厉的吼叫声，裹着腥风猛地向巫嵘扑了过来！

“去。”一团黑影从巫嵘手里抛出，那头凶神恶煞的庞大鬼犬被怒般‘汪汪哐哐’咆哮震耳聋，但下一刻，正扑到半空中的它突然一扭身，狗叼飞盘的咬住了那团黑影，随后迈着小碎步，颠颠叼着黑影回到了巫嵘面前，尾巴摇成了一朵花。

“汪汪！”第23章体型庞大，形容丑恶的鬼犬首领温顺亲昵坐在巫嵘面前，摇着尾巴低下头讨赏。

巫嵘不嫌它头顶像被泼了热水，腐烂皮绽开，奖赏般拍了拍狗头，从它血盆大口里把陶瓷鬼娃娃拽了出来，然后又抛出去。

“汪哐！”鬼犬咆哮声尖锐凄厉，如泣如诉，令人头皮发麻，但当看到它像普通大狗一样快奔跑时，一切好像又不那么恐怖了。

“嵘，嵘哥，这，这是啥鬼啊。”黄眼睁睁看着巫嵘把个黑圆球似的东西扔出去，然后又被一团空气颠颠叼回来，几次三番后终于大着胆子开口问道:“觉这像个狗子啊。”巫嵘:“嗯。”黄新奇，其他小弟也终于摆恐惧，颤颤巍巍围过来，用畏惧好奇的目光看着一团空气把巫嵘抛出去的鬼娃娃叼回来:“真，真是狗鬼啊？”

“嵘哥的狗吗。”

“傻，这一看就是嵘哥训的，瞧着球捡的，比我老家大黄都好。”

“可是狗咋会成鬼呢……冻死我了都。”

“嵘哥，这是啥狗啊，俊吗。”

…

…

“是条黑背。”巫嵘看着蹲坐在自己面前吐舌头的大狗，它耳朵神立着，眼眸专注望向他，明亮的就像星星。

“很俊。”这是那天宠物店见到的小狗，在巫嵘眼中它仍是那宠物店见到的模样。乌黑发亮的发，矫健有力的四肢和身躯，机忠诚中带了犬类特有的帅气。如果那条小狗能健康长大，就会是现在的模样。

但它现在的成长却是人为的，恶意的，巫嵘看到它身上围绕着浓郁到几乎实质的气怨气，鬼气森森，它身上经折磨待的伤痕更多了，惨不忍睹，刀上，烧伤，撕裂，腐烂，脓。一只狗不可能承受如此多的折磨，犬魂更不可能。

倒更像是某些特殊秘法，将折磨待其他犬类的伤口转移到了它的身上。成百上千倍的痛苦怨愤，才能造就如此浓重的怨气。它现在之所以仍有理智，一是因为面前之人是巫嵘，二是因为它还没有真正见血。

当它真的杀了人，就会彻底成为屠人弑鬼的恐怖怪物。

犬魂的魂体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