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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当混混看起来潇洒帅气，年轻人很容易沉在这种桀骜意气中，但世界是公平的，年轻时荒废的时间，会让他们在年长后来社会更残酷的毒打。

上辈子巫嵘吃了没文化的亏，走了比别人更多的弯路才建起个小公司，把还愿意正经干活的兄弟们都安排了进来。这辈子世界变了，兄弟们却没变，他们都是普通人，境况不比上辈子好多少。巫嵘管的严，他手下小弟们丁点不沾贩毒这种来钱快的活，正经看场子钱赚的不多，常吃喝花销剩不下多少，连护身符篆法器都买不起。

呆在安全区里看似无事，但谁知道那天说不准就有厉鬼袭城。倒时候养鬼人天师都不定能活，更别说身为普通人的母亲和小弟们了。尤其现在巫嵘也缺钱，无论在哪个世界，钱都是万万不能少的。

多点钱就多点选择余地。

看着黄客厅角起堆放的各种摄像直播仪器，巫嵘心中隐约有了想法。他慢喝下杯啤酒，没有说话。巫嵘就是这么个沉着子，在事情没准头前从不会轻易开口。

酒过三巡，夜已经深了。外面巡逻车刚经过播报过一轮‘子时将至，停留在外的普通人尽快回家’。酒足饭后小弟们走了几个，剩下大多打着酒嗝，和黄一起鼓捣那些直播的玩意。

“嵘哥对直播兴趣？”黄最是尊敬巫嵘的，被他问起时不好意思手，就像成绩不好的小孩见家长:“我也没啥能拿出手的，没着过什么真鬼，弟兄们抬举，其实混口饭吃都难。”说到这，黄有点沮丧，不自觉又点了烟蹲在地上:“现在直播业早就和了，世面上好点的，见鬼度高清的摄像机本不到，平台里大主播要么有钱要么真才实学，都加了摄影社。咱这设备就不行，就能糊糊没见过世面的人。”黄这人最擅长自我调节，刚低落没几秒就振作起来，兴高采烈冲巫嵘道:“嵘哥你不知道，这次直播可是豹哥给我安排的，说是播好了就能跟鬼影视频签约。你看这个！”他从设备那边珍而重之给巫嵘捧过来一小匣，小心翼翼用衣袖擦了擦盖子，打开来看，里面是块手表似的便携式小型拍摄装置。

“这是豹哥暂时支援我的设备，市面上最新的见鬼镜头，只有摄影社干事才能到的好货！”黄刚拿出那小匣子，巫嵘就觉出一股淡淡气。他手一摊，黄虽摸不着头脑，但条件反乖乖把匣子到了巫嵘手里。

这是个木制匣子，巴掌大，不新不旧，木料看起来也普通。木匣刚到手嘶嘶吐信声便从巫嵘手腕传来。黄被唬了一跳，定睛一看一惊一乍:“卧槽，嵘哥你啥时候训了条小青龙！”灵异复苏后，诸如黄鼠狼，山魈，刺猬，狐狸，蛇等本就有灵的动物更被编的神里神气，轻易不能直呼其名，都有各种代号。黄专门搞灵异直播，花里胡哨啥都见过，小青龙对应的便是青蛇。

“哥，你这青龙真俊！”青灵蛊通体碧翠滴如上好翡翠，绕在巫嵘手腕上跟个蛇纹翡翠镯没两样，漂亮极了。它嘶嘶吐信，探头探脑向木匣方向看。亲昵惬意的情绪传到巫嵘心底——青灵蛊原初寄生之所是由坟地里的百年老槐木雕成，嫁蛊后被巫婆一并都给了巫嵘。

槐木最是养鬼养灵，气旺盛，最适合养灵蛊。

小青蛇之所以对木匣有反应，正因为它也是个槐木匣。年份还不算低。只是被特殊处理过，气内敛，寻常人受不到。

“去哪直播。”黄反应慢了一拍:“啊？今天吗？”

“今天去九号公路那边！”紫小弟乐呵呵嘴:“听说半个月前有几个夜跑的在那撞了鬼，陈哥去碰碰运气。”

“去去去，什么叫碰运气！”黄最是机灵，惯会察言观:“嵘哥兴趣？”

“嗯。”巫嵘不置可否。

“那情好，都打起神来啊，咱今天就请嵘哥来掌掌眼！”黄高兴一拍大腿，抬手看表:“再过俩小时咱们就出发！”杨家坪有宵，子时最严，过了一点后就会松懈，这边算是郊区，巡逻车来的更少，小心些是能混出去的。黄一看就是作死经验丰富，很老道的指挥同伴们收拾东西。

“陈哥，黑狗血缺货了，咱这就剩下点鬼画符了。”憨厚老实的绿颠颠过来:“要不把那两只大公给带上？”

“带什么啊黑狗啊，这埋汰谁呢，没半点眼！”黄恨铁不成钢教训了绿一通:“没见这次嵘哥跟着？有嵘哥罩着咱们怕过谁！”绿脾气好，被拍脑壳也不生气，憨憨的笑。几个敢打敢斗的混混在巫嵘面前就像大男孩似的，嘻嘻哈哈把道具收拾到了黄的二手面包车上。出发前巫嵘回别墅一趟，揣上了鬼娃娃。带着一听要出去打野食就格外兴奋的小蜘蛛和青灵蛊，上了面包车。

九号公路离别墅区也不算远，以前这边也是繁华的，但几年前一次鬼突破了安全区，将这里化作一片死地。后来虽然被人类重新收复，却因为气太重一直都没发展起来，只有零星几个工厂，三更半夜看起来荒凉。但凡有脑子的人估计都不会半夜来这边夜跑。

黄倒得煞有介事，还专门搞了套运动服给绿套上，要个直播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