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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正是家门口便利店的客铃声。

等等，那时候，他和梅菲斯特，好像正在落地窗边……

梅菲斯特对一切无知无觉，只知道浮士德的脸突然红得像要冒烟，磕磕巴巴的连话都说不清楚:“这……这是……呃，我晚点跟你解释……”指挥官又看到了前世话都说不清的小黑蛇。但他却骤然发现，在想起前世时，他的心脏已经不会突兀地缩作一团了。

仿若去掉了什么枷锁一般。

90.

干部们纷纷捧起茶看好戏。塔拉轻咳一声:“所以，霜星。你有时间关注别人的项目进展，就不肯给我回个信？”霜星轻描淡写:“我忘了。”91.

霜星陪他们聊到了最后一分钟。科研员的时间分秒必争，再过一个小时，她就要坐上前往乌萨斯的飞机了。

干部们把她送到了楼下。霜星站在轿车边，却突然回过身，拉住了梅菲斯特:“你见到国者了吧。他有没有对你说些什么？”梅菲斯特愣了愣:“为什么这么说？”霜星却不肯解释:“你回忆一下。”梅菲斯特回忆许久，终于想到了一个有些违和的地方。

“在临走时，他对我说，如月车站……是终结之人，未终的思念。”92.

梅菲斯特觉得这句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霜星却仿若失了魂魄。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

“父亲……父亲！”塔拉仿佛知道了一切。她走上前去，矮下身子，默默环住了霜星的脊背。

那是整合运动中心的主心骨，是连战争与死亡都无法动摇的冰原怪物。此时的她却匍匐在梅菲斯特脚下，缩得只剩小小一点，像一个失去庇护的普通孩子。

93.

又一架飞机自龙门机场升起。梅菲斯特透过玻璃窗，目送那架飞机渐渐飘远。

霜星走后，塔拉把他拉到一边，还特意带上了浮士德。

“霜星没有通过如月列车的考验。她本没有能转世到这里的机会，所以，国者为了换回她的生命，选择成为神明。”成为神明，意味着被困在一处荒芜寂寥的地方，直至永远。塔拉哽咽了一下，她抹了抹脸，一左一右地执起了两人的手。

“梅菲斯特，毅然选择拯救所之人的，不止你一个。但你是幸运的，你和浮士德都来到了这里……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的，答应我，两个人都要好好的。”那一刻，梅菲斯特明白了国者不惜逆天改命，也要帮助自己的原因。

两人坐在回程的高铁上，脚下堆着干部们带来的手信。霜星的礼物是来自极地的矿石，她托人把矿石雕成整合运动的图样，做成了项链。

此时，晶莹矿石正在两人脖子上熠熠闪光。

94.

两人一人着一边蓝牙耳机，放着温柔的龙门歌曲。浮士德看看他，把他的手又捂了捂。

“前一世，我们的关系就有那么好吗？”梅菲斯特嗤笑出声:“你和她们好而已。我是个小混蛋，她们都点着我的鼻子骂。”浮士德也笑了。

“要是一直没有战争就好了。”

“……也并不全是坏事。”梅菲斯特顿了顿。

“如果没有战争，你就不会走到我的身边了。”95.

若没有战争，便没有整合运动；没有整合运动，就没有那一次新演说；没有那一次新演说，梅菲斯特便会和浮士德擦肩而过，自此天涯陌路，在最后的最后，他们将各自死在泰拉世界的某个角落。

浮士德点点头，扣紧了他的十指。

96.

高铁抵达了炎国车站。人们涌下了高铁，冷清的月台一下子变得熙熙攘攘，多了几丝人间的烟火气。

干部们送的礼品有点多，浮士德提着大包小包，不慎被路过的行人撞了一下。当他再次抬起头时，眼前已经不见了梅菲斯特的身影。

蓝牙耳机的声音停了，象征着梅菲斯特离他很远。浮士德有些着急。他想要回头找，人却不遂他的愿，把他裹挟上了通往出口的扶手梯。

“左行右立，扶稳手，企定定——”公益喇叭一遍遍广播着相同的话语。浮士德站在右侧，他的左侧是一列疾行的人，浮士德探了探头，没在前面看到悉的背影。

他没有回头，并在心中默默读秒。

97.

3，2，1。

98.

他的袖子被扯住了。

浮士德笑了。他跟着梅菲斯特，从右侧的队伍中走了出来:“怎么没有跟紧我？”

“被冲散了，高铁站的人好多！”梅菲斯特带他走完了这个扶梯。小白找了个空旷点的地方，没收了他左手的礼品，并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不要放开我了哦。”浮士德点点头:“再也不会跟丢你了，我保证。”梅菲斯特倒是笑了。

“没关系。如果你路了，就由我追上你。”99.

若情是一部扶手电梯，当你止步不前时，我就会向你的背影奔去。

你只需立于右侧，等待我自左边疾行。

梅菲斯特回到身边后，浮士德的蓝牙耳机开始继续播放。列车远行，清亮女声也恰好唱到了最后一句。

“就算会与你分离，就算你宽阔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