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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大胖噎着，“神仙散有强身健体之效，服食后飘飘仙如圣域仙人。一般都是神清气、亢奋少眠，散散就好了。越王这是服食多了才会如此。”

“神仙散是从哪里来的？”

“据、据说是据五石散改良而来。”沈倾墨轻轻哼了声。他在安北时跟七郎说及历史，不知怎么提到五石散。时人对五石散颇为推崇，七郎却对五石散深恶痛绝，坚决认定五石散为毒品，严治下出现五石散。不想长安竟是出现了五石散的改良方子——神仙散。

眼见着越王越跑越发狂，沈五郎没了耐心，让俞煊出去喊一队神策军来守着越王几人，自个准备回。

“五郎。”蔡大胖哀求地看着他，“我真的不知道越王的狼子野心，我……”

“狼心野心？”沈倾墨嗤笑，越王想当皇帝的想法就差明晃晃写到脸上了。蔡大胖围着越王转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是今晚圣人遇刺，又逢越王胡言语，蔡大胖……一念至此，沈倾墨心中微动，眼中的恶意出，落在不知疲倦转圈的越王身上。

这一瞬不知是否巧合，有呜咽的夜风吹起。蔡大胖缩了缩身子，只觉得突然冷了不少。

片刻沈倾墨收回视线，拔腿就走。正要出门时，恰好跟神策军及越王府的人相遇。今晚圣人遇刺，越王府的人寻越王都要寻疯了。偏偏谁也不知越王去了哪里，直到他们在寻的路上遇到沈倾墨的护卫。

眼下见了沈倾墨，越王府的人恭恭敬敬地行礼:“郎君好。”神策军的队正也急忙行礼，沈倾墨冲着神策军队正点点头要走。越王府的人急忙喊住他:“郎君，大王可有……”一句话未说完，越王的笑声传来:“朕乃圣人。”众人大惊失下，便看到越王赤着身，两只脚全是血，仿若觉不到冷和痛一样奔跑而来。

“大王。”越王府的人再顾不得沈倾墨，急急上去拦住越王，给他穿衣的穿衣，穿鞋的穿鞋。

“放肆，你们是何人？朕乃圣人，放肆！放肆！”

“倩娘在哪里？倩娘？”越王尚未平静下来，尚书左丞柳惜民又带着家人跑了进来。看到沈倾墨眼睛一亮，当下拉着他，红着眼眶道:“沈郎君，你可要给倩娘做主啊，她……”沈倾墨冷淡地看着柳惜民。柳惜民脸上夸张的表情逐渐褪去，下意识松开了手。沈倾墨讥讽地勾起嘴角，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出了柳家别院，他翻身上马想了想调转方向朝着晋国公府疾驰而去。

“公子。”俞煊看着方向不对，想问一句还要不要回，结果被身旁的人拦住。

对方冲他挤挤眼，想到俞煊这一年留在长安不知内情，转而改为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公子去寻小郎君了。你须得记住以后咱们不仅要听公子的，还要听小郎君的。”

“小郎君是谁？”

“这你就要去问蔡伸了。他可是小郎君面前的红人。”对方说着语气变得酸溜溜起来。

俞煊:“……”

…

…

晋国公府还是悉的觉，李光自糊糊中惊醒，眼睛都没睁开便喊了声:“五郎。”

“我在。”边一直凝视着他的黑影道。

“怎么不喊醒我？”李光着眼睛坐起。沈倾墨捡起搭在屏风上的外衫披到他的身上，轻声道:“七郎今跟着我累得狠了，回府又晚，我不舍得打搅七郎，只是过来看看便好。”闻言李光心中熨帖，拉着沈五郎关切地问:“你回了吗？圣人情形如何？”沈倾墨摇摇头:“尚未来得及回去。不过里传出消息，圣人一直昏未醒，旁的便不知道了。”

“昏未醒？不应该啊。”李光困惑起来，圣水的效果他是亲眼见过的。圣人若是服食过圣水，虽说不能立刻生龙活虎，但也不该一直昏不醒啊。

“莫非是圣人伤得太重没有效果？要不要再兑换一支试试？”

“不必了。”沈倾墨似想到什么，“我观于怀恩脸上没有多少杀意，圣人多半伤得不重。昏不醒恐怕是故意传出，说给有心人听得。”

“……”有必要如此嘛！李光真心觉得皇帝这份职业需要好的演技傍身，没点演技你都不好意思出去说自己是圣人。不过既然不是因为圣人，五郎为何情绪低沉。他想了想问:“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沈倾墨略一犹豫，将刚刚在柳惜民别院的所见所闻和盘托出。听到他们一行在阁楼外闻到神仙散的香气神亢奋后，李光吓了一跳，抓着沈倾墨打量一圈，见他神如常才微微放心。待沈倾墨说起越王丑态，李光不免眉头紧皱。尤其是越王醒来癫狂喊着“朕乃圣人”，蔡大胖急着跟越王摆关系时，他心中一动，脑海再次浮现那句——便宜行事。

沈五郎不知他心思，语气平淡道:“自我被接入中，越王便不喜我的存在，常常仗着年长欺负我。小时候我打不过他身边的恶奴，又不愿给圣人告状，吃了不少亏。后来跟着于怀恩习武，身边又全是圣人的耳目，越王不好明着动手，开始暗中施展些小手段。彼时我恨他如同圣人一般，练刀都是想着如何杀他。今晚圣人遇刺，越王又有把柄落在我的手上，他身边只有一个蔡大胖本不抵用，本来……”

“那五郎为何没有动手？”李光打断他温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