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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如果说他最初只是为了舅舅的实验找到合适的燃料，那么他现在对“煤气”的兴趣则要大得多。想想论文透的和他从回忆中寻到的几项事物，如果煤气仅仅只是被用作实验燃料，那可就太可惜了。

别的不提，只说煤气照明对他现在便有着足够的引力。

当然，前世社会的发展证明了“电”最终是要取代“煤气”的，李光也有瞬间的念头要不要一步到位。但转念从发现电到电灯，并不仅仅是几句理论就能达成。前世无数的科学家和发明家一步步从理论到实践奠定着基础，才最终导致了电灯的发明应运。而以他学渣的属，在没有多少人手的情况下，想要研制出用电照明本是不太可能的事。

若是不考虑研发，直接从星盟采购成品，足他个人需求是没问题，但要推广则成本太大，也有悖于他想要发展基础工业的目标。再说身为一个偏远落后星球的土著，他又该如何向客服先生解释什么是“电”呢？

不如就先从煤气照明开始。

毕竟在电灯发明前，西方有一段时间的主要照明方式便是煤气照明。实践已经证明了煤气照明的可行。而客服先生推荐的论文上正好也提到了煤气照明，免去了他再寻个借口的麻烦。

这般想着，李光便细细盘算起来。原料煤炭霍林河不缺。煤炭加工煤气，依着论文解释也不是太复杂的事。现在所缺的就是人手，最好是略懂一些化学的人。也不知舅舅能不能从协会找几个术士过来。可惜马上就要过年了，便是舅舅找到人，对方过来也得年后。他有些等不及，琢磨着要不要暂停曹聪和柳木舟的研究，先把煤气灯出来。

李光想的入神，时不时还要寻着客服先生问几句，时间不知不觉已是深夜。似有轻微的马蹄声在远处响起，但越靠近工坊声音越小，最终再无动静。他合上手中的笔记，猜测五郎该回来了。

果然不一会，院内有悉悉索索的响动夹杂着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李光含笑朝外看去，夹裹着冬夜的寒意，沈倾墨大踏步走了进来。

“七郎。”发现李光在等他的刹那，沈倾墨的眼睛蓦地亮起，好似氤氲着无数的星光。但很快他想到什么，眉头微皱:“明还要去舅舅那里，七郎怎么不先睡。”李光笑容不变，慢条斯理道:“等五郎一起睡。”好似有水滴到心尖最的那块上，沈倾墨的嘴角不自觉翘起，掉大氅几步过来整个把李光抱在了怀里，低声撒娇道:“我不想睡了。”克制了整晚的望呼啸而至，沈五郎低头含住了李光的耳垂，声音惑:“明我去寻程彦中术士告个假，就说七郎看书太累了……”李光轻笑出声，想到沈倾墨咬牙切齿出门的样子便心中一软，纵容了对方的动作。……尽管沈倾墨说要替他告个假，李光还是照常出现在了舅舅的书房。

然大约是前一晚没休息好的缘故，受着屋内的热气熏熏然浸入体内，他直有些昏昏睡。见舅舅低头写信暂时没有搭理他的意图，李光招手唤来伺候的下人，吩咐他们沏杯浓茶过来。

屋内伺候的几人俱都是程彦中从协会带来的。能在一名高阶术士身边站稳脚跟的人，无论是学徒还是下人，都没有傻子。对方窥着李光疲倦的神，手脚轻快地将一杯混杂了奇怪香料的茶汤摆在了他的面前。

李光一直没有适应时下这种煮茶时加香料的做法，但也没有多说什么，鼓着脸一口喝下。古怪而辛辣的体顺着喉管滑下，地他神一震，睡意顿时渺无踪迹。

“……”重新打起神，李光以为舅舅没有注意，不想程彦中头也没抬似随口问了句:“小七昨晚没睡好？”李光脸一红，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昨晚看书有些晚了。”

“哦？”程彦中没想其他，顺嘴问道:“是看程奇送去的实验笔记吗？”李光“嗯”了声。

程彦中来了兴致，几笔写完手中的信，封好递给一旁伺候的人，笑着问李光:“小七既然看过了，跟舅舅说说有什么心得？”这便是考校了。

李光早有准备，回忆着客服先生的说辞，轻声讲了起来。

他说的专注，没有注意到侍立于程彦中下手的程奇及另一名学徒脸上的愕然之。这却是双方对考校的理解不同。在程奇等看来，老师口中的考校也不过问问李光有没有看懂笔记，多数应该是看不懂的，再随手指点一二。然没想到的是老师直接问的是看后心得，似乎笃定李光一定能看懂。而李光也不负老师的期望，不仅看懂了笔记，且寥寥数语便概括出了整个实验的重点。

想到什么，程奇收敛了脸上的神，凝神细听起来。

而作为程彦中的另一名弟子，何洛会的反应就不似程奇这般淡定了。细究起来，今才是何洛会第二次见李光。他刚到安北便风寒入体，一直卧休养，并未同李光打过道。虽然他从老师口中听到不少对李光的赞誉，但年轻人争强好胜，心中未必有多信。

昨晚老师把实验笔记送去给李光的事他也知道。心中还想着可以借此称量一番李光的水平。哪知称量是称量到了，却是老师把李光放在了一个平等的，互相学术的位置。这让他受打击之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