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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起，垂眸问:“七郎现在洗脸？”李光有些恍惚，仿佛回到国公府，当初家中下人便是这般贴心合意。他回过神来轻笑道:“唔，做的不错，赏！”沈倾墨角翘起，配合地问:“七郎要赏什么？”

“五郎想要什么？”沈倾墨微微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我想要……暂时先留着，等后想要了，五郎记着给我就好。”他不说什么，只说让李光替他留着。李光眨眨眼，跟着笑了起来。

“好！”出于默契，李光干脆没问沈倾墨想要什么，不过依着沈倾墨的子，别的也引不了他。李光琢磨着沈倾墨大概是对火铳、炸裂弹一类的武器有了兴趣，不知为何现在不要，要先留着。

说来，李光一直打算攒点星币重新兑换一支火铳送给沈倾墨。虽然沈倾墨的刀法厉害，但冷兵器和热武器的差距不小，李光希望沈倾墨能更有自保之力，免得遇到之前的红衣女子吃亏。如今沈倾墨不提，他便也笑着换了话题。

简单的洗漱过后，李光一头扎入工坊，心思放在了工坊的新人磨合上。之前李光让郭凤虏帮着他招募二百名工匠过来，不需限定什么手艺，只要是匠人便好。从晋到安北逃难的人不少，想要挑选出二百名工匠并不是什么难事。郭凤虏将李光的事放在心上，这次送到工坊的人全部都是经过挑选，符合李光要求的人。

李光用新人替换了安北军，重新培训过水泥的煅烧之法，并立下一系列奖罚制度。虽然是第一次接触水泥，但正如李光预计的那样，技术工种就是比杀人工种更细心，更快上手工坊的事。在他的重奖下，不过几天便有一名老工匠找上来，忐忑表示李光挖的窑不太合理，受热不均匀，若能倾斜一些效果会更好。

李光从善如地依着他的建议重新挖了窑，水泥的产量果然比之前略有提高。

“你想要什么？”结果出来，李光心情颇好地问。

老工匠犹豫片刻，一咬牙跪在李光面前，颤抖道:“奴听闻小郎君是、是……”是什么他敬畏地看着李光，却是不敢说，只是趴在地上态度卑微地表示，“奴在云中城曾跟江浦一家相识，江浦说小郎君妙手回，可换血救人命。奴有一子如今命垂危，恳请小郎君出手相救。”求圣域术士出手救命，这是老者过去从未敢想的事。他便是再心焦儿子的命，也知道在圣域术士眼中，凡人的命同蝼蚁差不多，许是多看一眼都是费。但他在云中城恰好便住在江浦家附近，听着江家人念叨着如天上谪仙般的小郎君。听得多了，他不由生出一股奢望，能不能求小郎君也给济郎看看。知道的人都笑他痴心妄想，只有江家人说小郎君心善，若是他求了，未必不会答应。

就冲着能见小郎君一面，他抛下云中城的家业，将济郎托付给江家人照看，一把年纪千里迢迢跟着到了霍林河。如今机会就在眼前，老者说不出是害怕多一些还是希望多一些，只凭着一腔孤勇，跪在了李光的面前。

“看病？”这个答案超出了李光的预计。他微微沉，倒不是不愿意，而是自个知道自个的情况，他对此一窍不通，拿什么去看病。之前江家正郎不过是误打误撞，运气的成分更多一些。

他不说话，老者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却还是期盼地抬头，恳求地看了李光一眼。过去人人都说术士高傲，看不起凡人，但小郎君却似不一样。自来到工坊，老者虽只远远见过李光几面，却对李光印象极好。工坊的匠人私下讨论，都说小郎君脾气好，跟谁说话都温温和和，笑起来更是温文尔雅，就像是画中的仙人一样。若非如此，他也没有勇气提出这个要求。

老者哀哀地看着李光，一颗心仿若飘在空中，不停地上下。好像过了一瞬，又好像过了很久，他听着李光问:“令郎生病多久了，有什么症状？”普普通通一句话，落在老者耳中仿若天籁。他急着将济郎的症状一一说出，李光眉头微蹙，越听越觉得像是前世的肺结核。如果只是肺结核的话，问题并不大。李光想了想道:“令郎现在哪里？我跟你去看看。”只一句话，老者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他动地连连磕头，抖着声音道:“……谢小郎君，豚子尚在云中城。”第65章霍节李光决定往云中城走一趟。给姚家济郎看病是一方面，更多还是准备回仆骨部落看看。他出来有些时了，不知道安北军收割的碱草堆积了多少。

郭凤虏人在霍林河，但收割碱草的事也一直没有耽搁。原先谁也没准备长留霍林河，只打算等这边开矿走上正轨，便继续回仆骨造纸。如今郭凤虏兴起建城的念头，很多事就要重新计划了。

他要走，沈倾墨自然跟着，尤其是李光这个时候回云中城。想到那名被扣在蔡伸手中的黑骑卫，沈倾墨便不可能放李光独行。除了沈倾墨，郭凤虏特意点了三百名安北军由何览带队，负责保护李光。更有挖出的第一批石炭准备送回云中城探探市场。结果原本只是李光的私人行动，跟随的人却越来越多，全部算下来足足有六七百人。

对于郭凤虏的安排，李光自个觉得无所谓，但却担心沈倾墨不喜人多，专门跟他解释道:“上次霍林河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