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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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弥漫。

纪翎也终是为莫璟羽绽放。……果真，是更好吃的东西。

*黑夜，万物归于沉寂。

陷入睡梦中的人，一个畔挂着餍足的笑，一个泪面。

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依稀可以听到拍打礁石的声音。

纪翎左脚腕上拴着一透明鱼线，闪着锋利的白光。

莫璟羽在她面前，像条刚捞上来的鱼。

被宰杀，剖净内脏。悬挂起来。

戴着渔夫帽的男人转过身来，慢慢走近，蹲下。嘴角弧度渐渐扩大。

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魔。

“一个，都别想跑。”他如是说道。

纪翎脸煞白，泪和汗混在一起，簌簌下。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

许久。

纪翎终是睁开了眼，无声。

梦里的可怖场景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几乎要将她的意识彻底摧毁。

一个都别想跑。

是那个渔夫帽男人逃跑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纪翎望着黑旋涡一般的天花板，瞳仁里恐惧混杂着歉疚。无比痛苦，似有无数野兽撕扯。

大约是因着连来的四处奔波，再加上睡觉前的劳心劳力，莫璟羽睡得很，仍陷在温柔美梦之乡。

纪翎蓦地笑了起来，只是，笑得悲凉。

她用手拭掉眼角的黏腻珠子，起身，枯坐。

不知时间的沙漏翻转了几次。

黑暗中，纪翎面向莫璟羽，抬起手，却迟迟不敢触碰。生怕戳破了眼前的镜花水月。

半晌，才用指尖轻轻划过莫璟羽的鼻梁，眼里是从未在她醒时出现过的缱绻。

低声呢喃:“莫璟羽，我很喜，很喜很喜你。”喜到，再也没办法拿你当我的药了。

——如果时间可以倒，我一点都不想学会什么是喜。

——十二年前，我就该死掉了。

如今，她只想自私的，让莫璟羽记住在光下天真无忧的纪翎，而不是窝在暗角落里，全身是刺，鲜血淋漓，可怜的她。

*翌。

莫璟羽嘴边挂着沾了霜的笑，翻了个身，习惯地去捞旁边的人。

胳膊探了几下，空的。

莫璟羽懒懒地睁开双眼，脸上是吃喝足的幸福神。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纤长的手，果然好看的紧。

莫璟羽下，去卫生间看了眼，没有纪翎的影子。

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难道是羞得躲起来了？

莫璟羽又在家里各处转了转，哪里都不见人。

原本放在头的小猪也少了一只。

莫璟羽回到卧室，从桌上拿起手机，底下了一张便笺。

上面写道:“你欠我的债都还清了，可别忘了我的味。”字很好看，笔锋遒劲，却每一笔都扎在莫璟羽心上。

第二回了。

“用完就扔，好得很。”莫璟羽将那张纸成一团，眸中晦暗不明。

*不出意料，何明婉一早就接到莫璟羽的电话，询问关于纪翎的事。

而她早被孙助理打过招呼，闭口不言。

装傻充愣一阵，何明婉挂掉电话。

秦柔在她旁边，充当人形靠垫。

何明婉将头枕在秦柔肩上，倏然问道:“你知道12年前，有一起变态杀人狂囚并杀害5个小孩子的案子吗？”秦柔不知何明婉为什么说起这个，答道:“有点印象。”那起案件当时太轰动了。当时很长一段时间，家长都不敢让自家孩子出门。

“当时被囚起来的孩子不是5个，而是7个，杀人狂还没来得及对其余两个孩子动手，就被警察发现，逃跑了。而且，报道里说的杀害，不是直接杀掉。”何明婉顿了顿，与秦柔对视，目光深邃，“你见过将一个小孩子开膛破肚的情形吗？”秦柔愣了愣。

何明婉声音虚渺:“纪翎见过。”这四个字如同四块巨石，砸到秦柔面前，令她无比震惊。

何明婉像是在讲一个恐怖故事，绘声绘。

“那个变态杀人狂把7个孩子关在一起，每个孩子的左脚上都着钓鱼线，栓在一起，就像一串刚打上来的鱼一样。”

“一天一个，掏出内脏。”

“其他活着的孩子，就那样跟这样死去的孩子整整待了5天。”何明婉眼里泛出水光。

“这些都是我大一些之后，才听家里人讲的。哪怕是现在听到这种事，我都会起一身皮疙瘩，更何况亲身经历，还只有9岁的孩子。”秦柔乍听到这些，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唯有静静倾听。

“你知道吗？”何明婉有些哽咽，“我小时候就觉得，或许我头上有一独一无二的天线，让我这个对什么都很迟钝的人，能接收到纪翎的痛苦。她从小就是个哭鬼，遇到这么可怕的事，她该多想逃啊。可是为了不让身边的人永远活在痛苦之中，她那么那么努力自己面对。那个傻瓜大概以为，努力把一切都做到最好，别人就看不出她有多害怕了。”何明婉在人前从来都是神经的，此时，秦柔却受到她那颗比谁都要细腻的心。

何明婉了张纸巾，使劲擤了下鼻涕，打破了方才的煽情氛围。

她像是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契机，抱着秦柔的胳膊，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