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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一眼，出一个带着歉意的笑，“我来吧。”白瑟没有说话，抱着琴跟常曳一起去了。

琵琶弹出一声裂，紫结界包围整个房间，结界把委托人分隔在外，他听不到这间屋子发生了什么，也看不到。一旦屋子里的物体被破坏，结界消失时，屋子会恢复原样。

卧室不大，一个能喝水能吃饭能躺能摇的多功能椅前面，漂浮着好几个浅蓝的全息屏幕。用来睡觉的是一个榻榻米，掀开垫，下面是个大柜子。

常曳从西服口袋里拿出清规玉和坤灵环，他拉着白瑟的手，把两样法器放在他手心，“这两样是人鱼的宝物，没什么作用，您拿着。”

“没什么作用……给我做什么？”白瑟把坤灵环先捏在指间，仔细端详着，“倒是漂亮，但我不要。”说完，就把两个法器又放回常曳手里。

“您在生气。”常曳低头盯着白瑟的眼睛，那双浓雾弥漫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

“对。”白瑟抬眼，接常曳那双锐利的眼睛。

“……那我请求您的原谅。”常曳拿着坤灵环，抓住白瑟的左手，五指头挨着戴，结果只有大拇指合适。于是，那枚致的青金石指环，变成了白瑟的扳指。

“不。”白瑟打量着那枚指环，他现在已经不会被这种小恩小惠收买了。

“好，您先收着，工作结束再商量。”常曳把清规玉装进白瑟的口袋。

琵琶声响，曲调怪诞诡异，幽咽清冷。

天花板上出现一个银旋涡，一只九尾狐从天而降，浑身雪白，周身伴随着晶莹的飞雪。它狭长的红眼睛像是带着笑意，乖顺地，轻飘飘地绕到常曳腿边，茸茸的九条大尾巴轻轻在常曳脚边扫了扫。

白瑟抱着琴，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只笑眯眯的九尾狐。

接着，常曳连续弹出几声急雨，一道强风汇聚，猛然掀起了板。板被打开的一瞬，黑烟瞬间涌而出。一个长约一米的人偶赫然平躺在里面，大睁着黑黢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板。

这时候，九尾狐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九条尾巴如同白练，“簌簌”地窜进底，把人偶卷了出来。

这人偶身姿妙曼，穿着一身鲜红的大振袖，衣服上绣着致的鹤纹。它皮肤雪白，面容致，一对峨眉，嘴血红。盘发上装饰着玳瑁梳子和蝴蝶金钗，出纤细优美的后颈。她拿着一把小扇子，漆黑的双眼紧盯着常曳。

黑烟正是从它身上冒出来的。

这个致的人偶已经被黑烟裹挟，在九尾狐尾巴的捆束下，发出凄厉的叫声。它身上的黑烟汇聚成无数短刀，刺向捆着它的大尾巴。但九尾狐完全不当回事，几条尾巴配合极佳，先是扫掉那些短刀，把人偶当成皮球一样抛在空中来回接打。

常曳打开引魂匣，弹起曲子，收掉了那些黑烟。像火灾现场一样，浓烟从房屋的四面八方被全部进匣子，最终，匣子合上。房屋里的红结界和九尾狐一起消失，掀起来的板也盖上了，躺在沙发上的委托人，身上的黑烟也消失不见了。

人偶落在地上，白瑟把它捡了起来。

常曳从手表里拎出一个全息屏幕，走到客厅询问委托人:“您觉好点了吗？”

“好了！好神奇啊！我已经好了，谢谢你们！”委托人的神状况虽然恢复了，但身体状况还是很差，黑眼圈，蜡黄的脸还是没有得到改善，“我头不疼了，冒也好了。”

“说的跟广告词一样。”常曳点击屏幕，开始做记录，“那个人偶，是你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你的？”

“别人送的，是我一个同事送我的。”委托人看到白瑟手里拿着的人偶，愣了愣，“这……你们要不翻出来我都忘了有这回事了。”

“为什么送你，是礼物？”常曳和委托人的对话自动在屏幕上生成文字，但他还是要再检查一遍有没有错字。

“我特别喜这种人偶。今年本来有个去海外出差的机会，但是后来，领导没让我去，让另一个同事去了，我就拜托他帮我买了这样一个人偶回来。”委托人说，“我一直想买个专门的置物架去放它，但是没时间，买回来就只能放在底了。时间一长，我给忘了。”常曳沉默了，他看到白瑟还站着，就先收起屏幕，朝白瑟招手，“您过来坐。”

“对啊对啊，快坐，别客气。我给你们倒茶，呃，你们喝可乐还是咖啡还是茶？我家里现在还有柠檬茶。”委托人殷勤地把白瑟让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起身去拿水。

“不麻烦了，我们一会就走。”常曳皱着眉头，重新拎出刚刚做记录的屏幕。他看着白瑟手里的人偶，“像这类人偶，布偶，人形玩具，您不能放在底。”

“诶？”委托人愣了愣，“是它的原因吗？”

“倒不是人偶本身的原因。”常曳点了点头，“况且，造成这种状况的因素很多，我现在无法断定。但是，人偶面部朝上，眼睛正对着板。您可以想象一下，您在睡觉的时候，隔着一个板，底下有个人偶盯着您的后背。您虽然没有自觉，但实际上被它摄取了气。”

“哇啊啊！好可怕啊！”委托人吓得抱紧了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自己，他几步跑到沙发上，抓住白瑟的胳膊，“那我以后还会有事吗？”

“不要在底放这种人偶，就算放，也不要让她正面朝上。您想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