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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应弦看着任燚的眼睛，抱着一点试探的心理，说道，“我会先从消防系统的开始查。”任燚点点头:“我希望……”他希望凶手不要跟消防员有任何关联，但连他自己都已经开始怀疑了，所以这话终究是没有说下去。

“我也希望。”应弦知道任燚要说什么，“但我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可能。”任燚难受地说:“……你不该遭遇这些。”一个那么小的孩子，为什么要经历那样的悲剧，失去了最亲近的人，还有一群大人在暗地里算计他、蒙蔽他、利用他。如果他没有过来，如果他没有十九年来锲而不舍地要一个真相，是不是他的父亲就要永远含恨蒙冤，是不是他的家人就永远得不到公正。

应弦静静地看着任燚，世人总宣扬苦难的意义和价值，他厌恶那种论调，可是，若他从小到大经历的苦难，真的对他有任何益处，那么只有引领他和任燚相遇这一点了。

任燚抹了一把脸:“走吧，我们一起去现场看看。”

“现在？你确定吗？”事情没过去太久，应弦担心任燚这么快就重返现场，心里会受不住。

任燚却是坚定地点头:“再晚就要清理完了，什么证据都没了，现在也许还能找到点东西。”应弦看了看表:“先吃午饭吧。”任燚淡笑:“在你车上吃盒饭？”应弦迟疑了一下，下定决心一般说:“我可以陪你去吃你喜吃的。”

“不用，其实我还怀念在你车上吃盒饭的。”

“真的？”

“真的呀。”任燚脸上的表情很温柔，“吃什么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跟你一起吃。”应弦嘴角轻扬:“走。”从很久以前，应弦的车里就每天都会带上任燚的盒饭，就为了让任燚和自己在一起时，随时可以吃到吃的东西。

俩人回到应弦的车上，像从前许多次那样，在腿上垫上餐布，捧着盒饭吃了起来。

“你最近好像瘦了。”任燚说，“一定忙坏了吧。”

“事情太多了，警力也不足，而且马上过年了，犯罪率飙升，大家都忙坏了。”

“也是啊，过个年，都够咱们忙活的。哎，你过年打算怎么过？”

“在家。”应弦道，“你来给我一起过年吧。”任燚笑了笑:“我得陪我爸呢，再说，今年我们定了在中队过集体年，好多战士的家属都会来。哎，要不你来给我过年吧。”应弦犹豫了一下:“我过了十二点去找你，新年，要见亲戚。”他撇了撇嘴，“又是无趣的习俗。”

“你还有哪些亲戚？”

“不多了，只有飞澜一家是较多往来的，其他要么不，要么在国外。”应弦黯然地说，“当年出事之后，我最亲近的人只剩下我爷爷，但他几年前也过世了，所以，过不过年对我来说不重要。”任燚安他道:“等飞澜长大了，你们兄妹也能相互依靠，不要小看她。”应弦点点头。

“对了，白焰头了吗？”任燚想起了这个极端危险分子。

应弦摇了摇头:“全城都在通缉他，他暂时应该不敢有什么动作，我们已经监听了他所有亲戚、朋友的电话，他也不可能躲一辈子。”

“文辉商场应该不是白焰干的，如果是他的话，不会用汽油这么低端的助燃剂吧。”

“嗯，对于一个纵火癖来说，每一次纵火都是自己的作品，要展示自己的独特，要留下自己的‘签名’，白焰有制造化学武器的能力，是不屑于用汽油的。”

“但汽油却也是最易获取、效果也最好的，我想，紫焰选择文辉商场是做过调查的。”想到紫焰是有预谋地干下这一切，任燚就恨得心脏都在发颤。

“对，这个商场有大量可燃物，能烧成大火，而且离你不远，调集中队时一定会有凤凰中队，其他地方未必能找到这么合适的纵火点。”

“助燃剂的量至少有20升以上，这么大一桶东西，带进去不可能没人看见，之前红林体育馆演唱会，他们也干过伪装成工作人员运炸药的事，你说这次，有没有可能又是一样的手段？”

“不排除这个可能，所以我们也在对商场内部人员进行调查。”应弦突然伸出手，蹭了一下任燚的嘴角，“都吃到脸上了。”任燚的脸腾地热了起来。应弦这个人，别说情经历了，连正常人际往都是困难户，所以什么调情、什么拨，一概不会，哪怕做的时候都是寡言少语闷头使劲儿，还时常因为接不住自己的戏而恼羞成怒。可越是这样，这种毫无套路的、自然的亲昵或暧昧，才更令人心神漾。

见任燚突然脸红，应弦顿时也害臊起来，他低头找纸巾，给任燚:“别到我车上。”

“亲我一下好不好。”任燚小声说。

应弦抬头看着任燚，明眸颤动。

“我想起来，我们好久没有亲过了。”应弦倾身过来，在任燚上印下软软地一个吻。

任燚微笑道:“比饭还香。”应弦不好意思地说:“那也不能当饭吃，快多吃点，你在医院就不怎么吃饭。”——吃完饭，俩人驱车去了文辉商场。

远远看见那栋被烧的只剩下框架的七层楼，任燚的心已经开始揪紧，愈靠近它，他就愈到难以息，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