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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那些个杀案都是本特务搞出的事情,他们蓄谋已久故意要挑起在沪瀛人狂躁冲动的情绪,造成恐慌助长气焰。这个事情......怎么说,抵制货的风刚刚开始还有不少人兜售藏匿货,现在纱布同业会理事长也被许宝山给逮了,倒是杀儆猴,以后也不会有人敢冒犯救国会......总是要有牺牲,且不说柳莺儿动了胎气,她就是安然无恙也未必能顺产......”

“照你这么说就作罢,让本人枉害人命?这算什么牺牲?你不要拦我。”季杏棠执拗地往外走,脑子都是报仇雪恨。

白啸泓拦不住他,越劝越不回头的犟种,他索不理了,“说了一路你也不听,你就这么想去送死,事情总分轻重缓急。你一时冲动丧了命,难道让我去照顾你的宝山兄拉扯他的拖油瓶!我看咱们都别活了,我现在去找冯友樵让他一斧头砍死我!”说着就不由自主大吼起来,直吼的太的青筋暴起,等他吼完季杏棠也不说话了,偃旗息鼓地捡起了手和弹匣。白啸泓适才缓了口气和声说,“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先让许宝山把伤养好把孩子送回去,救国会那边我多派保镖,不会再发生这种进事件。这也不是小事,人抓到了让中双方去涉,现在的瀛人都跟疯子似的,谈不妥我派人直接动手也不能让你去冒险。”季杏棠心里不是滋味,宝山兄好不容易有个能珍惜的人,活生生就没了。有时候他想也许白啸泓说的对,自己就是太自以为是,连身边人都护不得妄图去救天下苍生。是他不该多管闲事,如果不是他邀宝山兄加入救国会,许宝山就不会一筋招惹了理事会、本人,徒教红事做了白事。自己又能弥补什么?

季杏棠冷静下来把手放回屉里,眨眨眼纾解眼眶里的酸涩,对他说,“你先去休息罢,我、我去看看孩子。”若玉正试图把五月进娃娃的襁褓里,季杏棠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背让他住手,“别把狗到他身上,小心过。”若玉说,“哥,这不会是他在外边的私生子罢?”季杏棠把六月抱了起来,他皮肤太薄仿佛罩不住血而显得通体发红,浮肿的小手放在嘴里小脚蹬着,人在咯咯笑。季杏棠把他抱在怀里,安抚地拍了拍,“不是,明天去报馆你就知道了。”若玉挠挠头,“也是,他这么恶的人,谁愿意给他生孩子。”沏好了豆,五月闻见醇香扒着碗沿伸舌头去,若玉把它赶走了。有一口没一口给娃娃灌了豆,晚上睡觉的时候又让人犯了难。季杏棠说这么挤不小心就会伤娃娃,白啸泓和若玉一外一里各自尸都不说话。季杏棠趿拉上鞋抱上娃娃起身,“你们两个在我这儿睡,我带着孩子去隔壁,经不起这折腾。”若玉立马跪坐在上抓住他的胳膊叫唤,“不准走!我不走!该他走!”白啸泓把手臂枕在脑袋底下,看着季杏棠笑盈盈地说,“我都好几个星期没开荤了,你又不让碰,走了刚好。”挤一挤便罢。季杏棠斜睨他一眼,平躺在中间把娃娃用毯裹严实放在前,下巴抵着他绒的脑袋,双手叉按在他肚皮上。小东西并不老实,脑翻了身趴在他肚子上往上拱。香暖的热气从被窝散了出去,若玉一把按住他动的脑袋,“你才折腾。”季杏棠听他脑瓜子被拍的一响,给他缓声说,“你下手没个轻重别伤了他,刚出生的娃娃天灵盖还没长全。”若玉捏他浑圆的脸,手指就被噙住沾了一手的口水,若玉顺势搜刮他的牙龈,“哥,他还没有名字,给他取个名字罢。”

“他有名字……叫宝子……”宝山兄说过儿子要随他。瓜娃子觉着酥就撒了口,他也没那么多的力,一会儿就抱着若玉的手睡着了。季杏棠把他包好进被褥里,等若玉睡着了又稍偏过头对白啸泓低声说,“……我还是觉着逸亭好听些。”白啸泓的祖爷爷是前清的秀才,时运不济命途多舛,一辈子的白衣卿相。白啸泓没出生的前,祖爷就给他取好了名字叫白仕翰,学而优则仕,蜀人以文翰。祖爷心心念念着家里有个进士,可没过几年科举制就被废除了,他也一命呜呼。后来跟着先生习画,总说仕翰二字功禄的戾气太重,就给他改名字叫白逸亭。再后来到了青帮,老头子一听这名字不够威风,打架的时候报上名号叫人笑话,又给他按帮会里的字辈取了名字。

白逸亭……这名字还有一些残存的印象,可这一丁点儿印象牵连着恩先生、牵连着艺苑画室、牵连着十六铺、牵扯着糖儿,一下子充盈起来,那些音容笑貌全想起来了。白啸泓伸胳膊揽住季杏棠的脖子让他凑近些,他领口的盘扣却被宝子攥在手里,白啸泓拨开他的手说,“别让他睡你身上,待会儿撒你一身。”

“别让他睡上。”季杏棠不敢太大动静只轻向他靠了靠,“垫着布。”白啸泓伸手把他揽近了些,谁也看不见谁,夜里的话总能纾缓心结,那个吻又短又浅,一触碰便是炽热又滚烫的,再回味变的温软又绵延,像是杏花初绽,绿柳还生,当年庭院。白啸泓又慨这是偷摸,憋屈的慌,于是把脸埋在他颈窝在他耳说赶紧把小婊子赶走。他也不想想,分桃断袖的情,在哪里不要偷摸。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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