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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察觉到他们间的窃窃私语，地鼠一样的眼睛在镜片背后打转，“咱们这儿还有谁没碰过姑娘的？”鹩雀们叽叽喳喳，纷纷把目光落在了埃德加的身边，他立刻无辜地举起了手，身边的珀西还沉浸在思绪中，听到这话顿时变成了一束红珊瑚。

“嘿珀西，我们不如打个赌，瞧瞧谁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要到一个姑娘的衣扣子。怎么样？”欧文瞧着他们，不动声地把对话推到另一个方向:“这值得一个好赌注。”男孩们的对话立刻突然炸开了花，他们叽叽喳喳讨论了半天，最终决定让赌注停留在一盒哈姆雷特口香糖上，里面打开是由锡纸包裹，烫着花体德文。理查德的父亲认识不少走私贩，他随时可以从大衣口袋里掏点东西出来。

成。

只有珀西还在尖叫着:“这不是个好主意！”为了去临近的镇上，欧文特意从他老爸的废弃车厂里开出一辆蓝福士厢车，为了实现赌约，大家纷纷费尽了一番心思装扮自己，亨利不知从哪儿来了一顶花纹呢帽，帽子上还坠着一条细细的金链，男孩金的发丝被梳理的一丝不苟，甚至还上了百合花气味的香水。

埃德加打开车窗，想让车厢里的味道散发得干净些，醺然夏风扑面而来，路野边的野花香气更似浓郁。他们驶向小镇外的原野，蓝厢车里叽叽喳喳装了笑声。

可馥郁的七月之风没能吹走珀西心头的忧郁，他金的发丝在风中晃动，一会儿就变得像只洗好澡的长犬一样蓬松杂。

“用一盒口香糖去换一个姑娘的内衣扣子，这太可笑了。”埃德加没说话，任由珀西像是小妇人一样自言自语了十多分钟，终于有些忍无可忍。

“听着，我会教你怎么做。”珀西睁着他那双泛着无限碧波的眼睛。

“怎，怎么可能？”

“等会你遇上了看对眼的，只管告诉她你的名字，我会去完成剩下的。”珀西想了想，耳朵尖以眼可见的速度烧红起来。

“这太奇怪了，用我的名字和一个姑娘去亲热，别被她发现才好…等等我是说，你准备好了吗？你父亲也许不想这么年轻就成为祖父……”

“珀西？”埃德加被他的话得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不就是个扣…”他突然想明白了，接着在后车厢里大笑起来。

“你在担心什么？”埃德加捂住笑酸的肚子，“说好的，这只是一只扣子。”

“既然你不敢去亲一个姑娘，总得有人乐于代劳。”他冲他挤挤眼。

珀西看着他，有一刻里他的眼睛愣愣地落在埃德加的嘴上，那是一双略显单薄的嘴，，然而边缘分明，甚至有些锋利，教人担心也许亲吻时它们会割伤片刻间的柔情。

他全身心专注于想象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班奈特的苹果馅饼和刚出炉的焦糖面包圈，最后才将注意力从自己的堂兄身上移开，他正儿八经凝视起车窗外飞速倒退的世界。

无尽的田野和碧空在午后的时光里飞驰，远天有一朵硕大无朋的白云，像是一艘巨大的帆船。云船比他们一生里见过的任何一艘真实的船还要大，云船停泊的地方，是每个人都需要仰起头才能看见的海。

第5章当他们抵达时，篝火在酒神倾倒致幻体的原野上燃起。

黄昏时分的集市，远山如幕布，星光疏淡，远远地就可以闻见空气中焚烧的香料的气味，仿佛只要深深呼，就可以醉在夏夜的晚风里。

所有人都默契地往不同的方向散去，除了珀西，他紧跟着自己的堂兄，亦步亦趋。虽然实际上他才是对于这里的环境更为悉的那一个，可他的样子还是像个第一次见识世界的林鸳鸯、集市上的人非常多，埃德加不得不出言提醒，才让珀西注意看路，不要把脑袋朝自己的脊梁骨上撞。

“你也该多注意姑娘们，别忘了咱们的计划？”珀西嘴里说着闭嘴，眼睛却忍不住向大车上正在表演吐火的人看去，杂技演员的脸上浓墨重彩，几乎辨不出本来面目，他一抬头，一串温度极高的火焰直向空中，像是嘴里含了一只火龙。

他们继续向前走，两旁的帐篷里有占卜的铺子，畸形秀暗箱，花两枚银币就可以从狭小的棱镜里看见一个双腿大张的女人——两腿之间是另一个双胞胎的头。

男孩还来不及大喊惊奇，就被同伴拖走，他们要去最大的帐篷，那里有真正的杂技，帐篷的两侧各有一个高大的男人，负责检查所有入口处的人，凭票入场先生女士们。他们想办法装作一对夫妇的两个捣蛋鬼儿子混了进去，并且在靠近舞台的地方找到了不错的位置。一坐下来珀西就开始祈祷，希望等会儿的动物表演不会过于活跃，他的脸上还记得被大象甩到鼻涕的觉。

也许他太紧张了，另一种可能是他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动物表演上，以至于飞绸表演上演时，他完全没能控制自己的兴奋。

漫天纷飞的绸带中，翩翩少女在云端的高梯上登场，背景是一轮虚假的蓝月亮，众神则隐匿在灰的云雾之后扮演窥探者。少女轻盈地从空中的秋千一头飞至另一头，身上的银绸带飞舞起来，仿佛婆娑银河。

如梦似幻的华尔兹舞曲里，她随着重力做钟摆般的摆，白玉似的双手抓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