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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识海里，他们便是一模一样的人，连一头发丝都是一样样的。

没有记忆的黎珩和裴洵站在一起，那是一雷电一风的存在，一个如妖神般魅，一个又圣洁如神，没有人会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可现在的黎珩，与当初那般人畜无害的模样相隔万里。

哪怕这容貌衬得上天真无四字，可眼中的冷漠、愤怒、恨意、死寂偏偏将他整个人萦绕得万分鸷。

即便黎父曾让他放下仇恨，兴许是不想黎珩被仇恨所累，生生世世一报又一报，何时能停。

然黎珩并非圣人，如何能忘却这一切。

不管对错与否，恨意仍存于他心中。

黎珩从始至终视线都不曾偏过半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裴洵，语气森冷:“我恨君家。”裴洵闻言，下心一沉。四肢百骸传来的冰凉令他连手指头都不愿动上一动，他已无力再做其他。

又过了半息，少年忽然扬微笑，森冷之意散去，仿佛又变回了从前的黎珩，“但我不恨你，阿洵。”裴洵猛地抬起头，眸中如汐般翻涌着，双眼承载着如大海、如天空般的悠长深远。

“你那天是不是为了抱我，才受的伤？”

“是实体转为灵体是不是？”黎珩笑眯眯地问着。

裴洵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坐在榻上，他记得昏之前他是倒在地上的。瞳孔微敛，“你也用了？下次不许再用了，危害很大。”

“那你为什么要用？”黎珩侧头望他，“阿洵，你是不是……喜我？”说完，黎珩又暗骂了句傻，“哪个人不喜自己呢。”他和阿洵，算来，本就是一个人。

裴洵起身，与他面对面站着，同样的容颜，同样的身高，仿佛在照镜子一般。他启，出声反驳:“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今天的黎珩，问题似乎很多。

裴洵从未见过他求知这么强过。

“你可能不知道，我喜男人。”裴洵顿了顿，又慢悠悠地补了句:“尤其是你这样的。”

“我是……直男。”黎珩忽觉得自己这话颇有些无力。阿洵即是自己，自己即为阿洵，如果阿洵喜男人，莫非自己也是潜在的喜男人？

这、这怎么可能？

裴洵望向他，眸光幽幽:“我用这具身体舒解的时候，你可曾有过任何……享受的快？”看裴洵向自己走来，明知道他碰不到自己，黎珩却还是下意识地往后退，“我，你我拥有同一个身体，自然是会有所反应的，但这与我……”裴洵轻笑着打断他，“阿珩，你是喜男子的，只是你自己没发现罢了。”黎珩摇头，“我不信！”那张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脸，此刻竟笑得肆妖孽，而神情又是那般笃定:“我有办法验证，你是否愿意一试？”

“什、什么？”

“寻个机会，我变成另一人的模样。当我对这具身体舒解的时候，你不许躲回识海深处。你，要全程看完！若是你起了别的什么念头，那便证明……”裴洵看着他，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道:“你喜男子。”第545章自攻自受（28）“我…我……好，我答应你！”黎珩犹豫了一会后倏而重重点头，他一定会证明自己是直男的，他只温柔多娇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