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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顿了顿，若无其事的继续喂他，道:“其实本不喜你，你刚来的时候，也是故意找茬的。”咸笙默默听着，她继续道:“可太子和陛下喜你，你这幅柔柔弱弱的样子，本也懒得再欺负你，这两次湛祯的确有错……但你也有错，你错在太过妖媚，惑了他的心。”咸笙耷下睫，遮住了眼中的情绪，轻轻应了一声:“嗯。”这逆来顺受的模样实在太过我见犹怜，皇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给他擦擦嘴，又找了个话题:“虽然做了太子妃，可你这身子实在太差，连最基本的房事都不能让太子尽兴，照本的意思，年后便给他挑几个标准的美人，为你分担一些，你觉得如何？”

“好。”

“……”他答应的太容易，皇后有些愣怔:“你就这样答应了？”咸笙嗯一声:“母后说的皆是为我好，为太子好，何况……殿下这身份，只有一个妃子，也的确说不过去。”皇后心里不是滋味儿，不甘心道:“你不喜湛祯？”咸笙的睫不自觉的润了，他的声音更轻:“以我这身子，这身份……便是喜又如何？于公，我不好为他开枝散叶，于私……不定哪天就断了气，若他一心挂我，只怕难免伤怀。”难怪勾的湛祯神魂颠倒，这幅样貌，这幅格，世间只怕没几个男人能不喜。皇后心情越发复杂，声音也放的更轻:“你若不想，就先不纳，他还年轻……让他多陪陪你。”咸笙睫一抖，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自己都点头同意了，皇后难道不该趁机赶紧搜罗美人图让湛祯挑选吗？

老实说，如果湛祯肯纳妾，他多少也能放松一些，可以大大降低被发现的风险。何况这久天长的，若湛祯一味只着他，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蛊惑人心的话，他怕自己哪天鬼心窍……真信了。

咸笙道:“母后不必心我，我……我就不是长命之相，若能早些为太子找到更好的女子……”

“世间还有哪个女子能比得上你。”皇后没忍住摸了摸他的脸，抛去其他诸多因素，理智上说讨厌，可情绪上却很难不喜这样的孩子。

“久闻魏皇后德行兼佳，后打理的井井有条，更与青贵妃亲如姐妹，本一直没放心上，如今见了你，总算明白了一些。”

“倒也不都是因为母后一人，青姨子温婉，对我也极好。”辛皇后想到荣贵妃，放心道:“那看来晋不和也不是本的错。”

“……”

“再吃一碗吧。”皇后起身，咸笙忙阻止:“我吃好了，有劳母后。”

“真是猫儿的胃口。”皇后念着他的身子，也没勉强，道:“那你好好休息，本出去看看太子。”湛祯被赶出去之后就一直坐在台阶上，随手捏了树枝在雪上画了个火柴人，给那圆里写上‘咸笙’二字，然后扭头看向屋子。

屋门紧闭，他耳力极佳，隔着门也能听到二人隐隐约约的谈话，不知听到了什么，他又转回来，胡的把画给涂了，神情有些郁。

他低着头，又忍不住去想昨的事，可偏偏又想不起来，这事儿实在诡异，湛祯也不是没醉过，当年吃了秦韬的败仗，回来便大醉了一场，可事后去想自己做了什么，细节都清清楚楚。

他伸手入怀，摸了摸那个随身携带的玉簪，刚要拿出来，却又忽然放了回去。

身后房门终于开了，皇后走近，一巴掌朝他脑袋呼过来，被湛祯提前察觉躲开，又没忍住，一脚踢在他后上。

北人多习武，皇后也一样，这一脚不重，却也绝对不轻，他捂着后跳起来，因为有错，也不吭声。

皇后斥骂斥骂了几句，见他始终不加辩驳，慢慢消了火气，道:“秦楼不要再去了，酒也不能再喝了，若是嫌她伺候的不好，本再给你纳几个。”骂了半天都不出声的太子终于开了口:“不纳。”出乎意料的，皇后没有怪罪他:“若是不纳，就珍惜着点儿，别那么枝大叶，等留不住了才知道后悔。”湛祯略显意外，皇后见状，没好气道:“只是暂时不你纳。本瞧着她也活不长，怪可怜的，临死之前就不给她添堵了，让她多活几吧。”这话湛祯不听，他冷道:“戚思乐答应搬府里来住，她很快就能好起来。”

“那就试试吧。”皇后准备离开:“这样的小美人，死了也的确怪可惜。”湛祯一直目送她离开，才推门进来，咸笙吃了点东西，脸稍微好看了些，但还是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没怎么动。

昨昏昏沉沉只知道疼，但木了，如今清醒了才发现疼的很厉害。

察觉有人靠近，他心知肯定是湛祯，想翻身背对他，又动的艰难，便朝里头扭了扭脸。

“只吃了一碗，就了吗？”咸笙不理他，倒也不完全不想理，只是累，不想说话。

湛祯靠近两步，慢慢在他头蹲下来，在自己手臂拧了几下，道:“母后掐了我好多下，还踢了我一脚，你看。”他起袖子放在边，见咸笙不扭头，于是来扯他肩膀的衣角，先是轻轻的，然后加了力气，咸笙被他晃的头晕，只好扭回来面对他。

湛祯着袖子，把手臂递到他面前，上方果然有些掐痕，咸笙没想到皇后居然下那么重的手，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