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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触动，但你为了我放弃太子之位，是真的傻。”咸笙看着他，道:“如今你要做爹了，该成一点了，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要放长眼光，为我们一家铺路，你必须成长起来，成长到有朝一，连你父皇都忌惮的地步。你们是父子，我并非在怂恿你与他反目，但你如果要保护我们的家，就一定不能再这样盲目自大了。天子之位，哪怕你坐上去，都不一定的住，更别提你如今只是一个太子而已。”

“能坐上大位的人，从来不只有名正言顺。”湛祯低下头，眼神幽深而晦暗，一直没有接话。

咸笙又看了他一会儿，轻轻把手伸过来，道:“秦易如果不是我来杀，在你登上大位之前，就会一直是个隐患。”柔软的手掌覆盖在湛祯紧握的拳头上，他静静看着那只细白柔弱的手，很久，才缓缓覆盖上去，道:“孤，只是担心……”

“我说的都是些大逆不道的话。”咸笙平息了情绪，重新凑过来，爬到了他腿上，躺进他怀里看着他，道:“你生气吗？”湛祯眼珠漆黑:“不是生气，只是，骨悚然。”咸笙摸他下巴，柔软的瓣浮起一抹淡淡的笑，他很轻很轻的道:“给你父皇送投名状，是我表忠心的手段，也是平衡你们父子关系的策略，我不想有一天，你因为而丢了太子之位，也不想给你父皇，给百官，声讨我的机会。”

“你在南梁，也想这么深吗？”咸笙愣了一下，垂眸，思索片刻，道:“我曾向父皇提过，秦韬功高震主，该杀。我也怂恿过，让太子哥哥上战场，立威建功，他当时都要成亲了，是我害他丢了未婚……湛祯，我不是好人，我心狠手辣，如果不是身体原因……我一定会与哥哥争夺太子之位。”他掀起睫，眼珠剔透，“哥哥们都有些父皇的弱点，过于妇人之仁，坐不好那个天下。”他很自信，自信的有些自大，明明柔弱的一碰就碎，心却无比强大，那一瞬间，湛祯从他身上受到了一股迫人的力。

但很快，他又柔和了面孔:“你会觉得我在挑拨你和父皇的关系么？”这张脸太具有惑力，他如果要做什么事，可能很难不成功。

湛祯摇了摇头，他清楚咸笙说的是对的，而咸笙说的话，总是让人信服。

他把咸笙搂紧，哑声道:“孤怀疑，有朝一，你会把孤杀了，自己来坐江山。”咸笙眨了眨眼睛:“你对我好，我就不会。”

“怎么样算不好？”

“如果有一天，你对我不好，或者装模作样对我好，我一定可以觉出来。”咸笙抱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嘴。

他训人的时候，冷淡的可怕，可软起来的时候，却叫人心都要化了。湛祯睫抖动，顺势回吻。

咸笙是个矛盾的组合体，他又柔弱又坚韧，又可又可怕，又娇气又刚强。

但毫无疑问，他足够引人，初见钟情，再遇沦陷，一层层的把他剥开，又甜又，让人离不开。

吻毕，咸笙窝在他的怀里，皱了皱鼻子，道:“你答应了吗？”

“孤会好好考虑你说的话。”他把咸笙放在身边，道:“睡会儿吧。”咸笙闭眼，又睁开:“你生气了吗？”

“孤怎会与你生气？”

“因为我嘲讽你，明明你舍身护我，我却不知好歹。”

“……你非要再提这件事？”

“我……不想跟你生了嫌隙。”咸笙又朝他蹭，见他沉默，又说:“你抱抱我。”

“你过不过分？”

“特别过分。”

“……”咸笙说:“抱抱我。”湛祯喉结滚动，神复杂的把他抱在怀里，咸笙的身子带着药香，没有习过武，抱起来软软的，湛祯搂了一会儿，皱眉道:“亲都亲完了，还要抱？你是不是故意的。”

“亲你是你，是情不自，现在是哄你，是反思悔过。”

“你……”湛祯心情越发复杂，“你觉得自己错了？”

“我说的话当然没错，但我态度有点问题，我刚才太生气了，有点故意刺你的意思，不过这也不能都怪我，是你一直把我当女孩子，一口一个保护，可你说的本就……”

“好好好。”湛祯打断他，额头跳了跳，沉声道:“我在你眼里，就真的那么没有大局观，就真的那么不成？”

“也不是。”咸笙眼珠转了转，道:“这跟你北国风俗，还有你父皇宠你有关，可能因为你父皇看着不严肃，有父子情在，你总是很乐观……至于我，我是怕他的，所以才会这么觉得。”

“……就你有理。”

“主要还不是，你要当爹了。”咸笙软软道:“有些事，我也不在意的，就是涉及到生存问题，难免就过了一点，你别跟我生气。”湛祯没好气:“没跟你生气。”咸笙的手放在他口，给了，道:“但你肯定心里不舒服了，好相公……你看，我们要有孩子了，作为父亲，做事是不是应该三思一点了？”湛祯眸闪动，他看着咸笙的眼睛，道:“你说的对。”咸笙抿笑了，又亲他一下:“还像以前一样我吗？”

“嗯。”

“那，我困了。”湛祯像往常一样把他拥着，调整出他平时最喜的姿势，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