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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被打破，他选择了最残酷的方式解决自己的过去。

柏易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昨天买的衣服放到上:“穿这套吧，新买的，还没上过身，下次洗干净还我，都很便宜。”上衣十块，子十八，质量都还不错，穿上身跟柏易在现实中买的高档服装的质没多大区别。

可能是因为在这个小地方，钱还是很值钱的。

“你穿我的拖鞋。”柏易临走前就把新拖鞋摆在边。

章厉沉默着看他，柏易笑道:“我出去等你。”卧室门关上之后，章厉才掀开被子换衣服，他下自己身上的球衣，这套球衣的质量很差，线处已经裂开了，线头暴在外，章厉了衣服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布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有烟头烫出的圆形伤疤。

章武喝醉了喜这么发，打儿子不犯法，他下手的时候都是往死里打。

章厉看向柏易放在上的衣服和子，黑的短袖以及一条黑的长。

新衣服。

章厉伸手拿起来。

不知道这个新邻居的善心会维持到什么时候。

章厉换上衣服，踩着拖鞋走出卧室，昨晚他没有仔细打量客厅，现在才发现这屋子跟主人很像，茶几和餐桌上都铺着浅的桌布，沙发是浅绿，很温柔，像个家。

虽然这个家里只有一个人。

但这也比自己家像个家。

自己的家里只有永远不散的酒臭味，扔不完的酒瓶，扔的衣服，以及源源不断的蟑螂和苍蝇。

章厉看向餐桌，新邻居就坐在餐桌旁，桌上摆着两碗米粉，一盘小笼包，小笼包旁边有两油条。

“来吃饭。”新邻居在朝他笑。

章厉走到桌前，缓慢的坐下。

“我看这家店人多。”柏易笑道，“味道应该不错。”章厉拿起筷子，回道:“嗯，他们卖了十多年米粉了。”柏易发现章厉不抗拒和自己，又问道:“你要去医院吗？”章厉喝了一口汤，一口吃下一个小笼包，摇头说:“不去，我好了。”一时间柏易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低头专心吃饭。

米粉很糯，他不需要怎么咀嚼，柏易咬了一口小笼包，里面的汁出来，滴到了碗里。

“你爸……”柏易找了个有些危险的话题，尽量让这个话题不越线，“不是白天工作吗？我看他每天回来的晚。”章厉:“他吵到你了。”用的是肯定句。

柏易:“还好，我睡得晚。”章厉:“你搬走吧。”柏易专注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可章厉不再说话，话题戛然而止，一句“你搬走吧”，像是警告，也像是劝诫。

“早饭的钱和衣服的钱，还有药钱和留宿费。”章厉在吃完最后一口粉后说，“我这周会给你。”柏易:“不急，我还有点存款，你手头松了再给我就行，对了，我刚来宣，想知道有没有什么适合我的工作。”他想知道章厉从哪儿挣钱。

是靠正经工作……还是在社会上找钱？

章厉把碗筷收起来:“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柏易随口说:“会计。”章厉:“有证？”柏易继续胡诌:“在火车上丢了，不知道去哪儿补办。”章厉戳穿了他:“你没证。”柏易也不恼，他笑眯眯地说:“你真聪明。”这语气太稔了，但一时间章厉竟然没有发觉不对。

“跟我走。”章厉站起身来，他换了一身衣服，身姿也显得拔了，但糟糟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他看上去郁极了。

柏易就这么跟着章厉出了门，两人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了县城中心的台球厅。

台球厅开在县城中心的鹏飞商场一楼，说是商场，按照柏易的眼光来看，连一个最简陋的娱乐中心都算不上，整个一楼都是台球厅，二楼是茶楼，三楼是ktv，一共就三层，占地面积也不大，但显然这里就是整个县城最高端的地方。

早上这里没什么人，二十多张台球桌，只有一张有人在打台球。

年轻的小混混，染着一头黄，还用发胶抓的张牙舞爪，穿着明黄的上衣和紫的掉裆，出脏兮兮的内边，脚下踩着一双深蓝的帆布鞋，写了这个年代独特的“”。

“厉哥？”小混混放下台球杆，奇怪的看着柏易，他迈步朝章厉和柏易走来，停在一步外，“你今天来的这么早？还带了个人？”章厉点头说:“嗯，昨天出了点事，这是我邻居，想找个活干。”黄挑起眉头:“咱们这个场子人可够了啊，老街那边的溜冰场倒是还差个看场子的，下午霍哥来了你问霍哥。”章厉:“他是个会计，会算账。”黄夸张道:“哟，还是个人才。”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正是上能九天揽月，下能水里捞鳖的年纪，黄看了柏易两眼，不怎么高兴地说:“穿的这么老土，长得倒是不错……”他自己一脸的青痘，对脸上没痘的人一向没什么好脸。

“对了，听说姓赵的昨天让人找你麻烦了？”黄颇有些动，“他可真是瞎了眼，敢招惹咱们厉哥，厉哥，昨晚是个什么情况，你跟我说说？”他们看多了蛊惑仔，以为自己也跟电影里一样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