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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看见,缩着脖子,快要把脑袋埋进肚子里。

宁壑见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在他埋头自己的脸时,假装自然地笑着跟他寒暄一句“今儿可真冷”,说完踩油门,没指望对方回答。

就在车子跑出去前,宁壑眼光一扫,不经意间竟和远处已经转过身来,一袭黑衣看向这边的人对上视线。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大概一秒钟都不到,但宁壑几乎确定,那人脸黑得彻底,恐怕再多待一秒,他的车不一定还能开出去。

十里恩待情绪调整过来,窝在车座里,闷声说了句“不好意思”。

他明显是受了委屈的样子,下意识嘟起嘴巴,手放在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扣指甲,视线发愣地垂着。

宁壑一手打方向盘,一手伸过去,将他拨指甲的手分开:“再扣就该掉了。”收回手时,几不可察地握了一下他的手指。指尖很温暖,像个小火球。

宁壑想今晚估计是没心情吃饭了,便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开着车,跟烧的油不要钱似的。

十里恩察觉到,又抱歉地重复一遍:“不好意思,耽误你的时间了。”宁壑笑着摇头,抬手了把他的脑袋,说他:“傻。”十里恩头顶被他得又蓬又,此刻看上去,倒真有几分傻相。但十里恩并不在意,听他这么说,也跟着丧气地骂了自己一句:“我就是傻。”宁壑闻言收了笑容,沉默片刻,终于正经下来:“前男友?”十里恩愣了愣,反应迟钝地点头。

最`新`沷`怖`网www.xiaohuks.com最`新`沷`怖`网www.xiaohuks.com“我听竹子说过一些。”宁壑问完之后解释一句,十里恩依然只是点一点头。

车已经开到城市外围,比市内安静不少,现下两人一起一伏的呼声都能毫不费力地听见。

“他经常来找你?”宁壑问道。

十里恩缓慢地“嗯”了声,拖着尾音,好像很疲倦了。

宁壑尽量将声音放轻,试图一点一点地让对方敞开心扉:“他不想分手?”宁壑想自己问出这句话,十里恩的答案只有想或者不想,谁知对方眨了两下眼睛,回答他:“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想,还是不甘心。”十里恩的表情始终是呆滞的,正因为如此,一双眼睛被他睁得很大,黑棕的瞳仁成了夜里唯一的灵动。

“大概是不甘心吧……”过了许久,十里恩仿佛陷入到自己的世界里,自问自答道:“因为分手是我提的,所以觉得不甘心,毕竟……”他说着,眼里又起来:“毕竟他从来都没有真正过我,有什么不愿意分手的。”不是没有真正过,而是邵琰本不知道什么是

从前的十里恩以为在他难受的时候给他肩膀依靠的邵琰是他的,后来他才知道一个人是嘘寒问暖,随时惦念,是本就不会让他难受。

肩膀谁都可以借给他,但时间和心思才是不求回报的付出和。而这些邵琰都没有给过他。

十里恩一直在等,在课后的倾盆大雨里等邵琰给他送一把伞,等到的却是开车而来的助理,在影院门口抱着两桶爆米花等邵琰和他看一场电影,等到的却是临时开会的信息。再后来,生祝福等不到,新年快乐等不到,毕业典礼也等不到。

十里恩即便在明白邵琰或许没有想象中那么自己以后,依然在他的身边等了这么多年,可惜心期待全部落空,什么结果也没等来。

七年太漫长,时间都不像时间了,把一切变得麻木,什么承诺啊幸福啊付出得到啊,早已算不清楚。

可是这么多年,十里恩真正计较过的得失,只有邵琰的而已。

宁壑把车子绕在城市外围一圈一圈地开。这一晚十里恩的情绪仿佛找到了一个发口,断断续续说了很多,宁壑始终安静地听着,车内一直维持着某种微妙的平衡。

十里恩的脸颊被暖气蒸得红通通,宁壑便将车窗打开,让对方舒服一点,呼啸的风灌进来,宁壑听见对方的话,转头看过去,明显是吃了一惊:“留在国内?为了他?”十里恩本来觉得这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宁壑的反应让他突然也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是不是太欠思考,不懊恼地皱一皱眉,苦笑道:“我说了我很傻。”那是法国,所有学艺术的人都梦寐以求想落地生的地方,被他就这样草率地放弃了。

宁壑惊讶过后,理解地摇头,宽他:“冲动是年轻的标志,年轻是冲动的资本,这没什么,你父母在那边,以后有的是机会。”十里恩却将头埋得更低:“太差劲了,当初信誓旦旦,现在成这幅模样,我都没脸见他们……”怎么还能靠他们出国。十里恩自己难过是一部分,愧对父母是另一部分,他的人他不珍惜,不他的他拼命往上凑了这么多年。

宁壑不再说话,今天他所知道的已经足够了,其他的恐怕不适合再问下去,万一越界,等十里恩明天一早回过神来就要躲着他了。

第十四章邵琰冒了,鼻音很重,嗓子哑得厉害。那一天在冷风里站了太久,加上这段时间休息不好,一下子没抗住,病来如山倒。

高宇和李箐整天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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