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8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大人了。”

“你……”贺珏突然站住了脚，像是不可置信一般，随后他冷笑一声，“你承恩先帝，先帝待你犹如半子，齐阁老护着你纯真无暇，朕今怪不得你，你走吧。”

“陛下……“齐乐之急道，“臣说的是实话。”

“实话？”贺珏闭了闭眼，深了一口气，“是，皆是实话。齐乐之，你可知道，朕幼时便极想亲近你，亲近那些圣洁的纯白的不沾染一丝灰尘的东西，朕那时候甚至想过，倘若朕不是皇子，倘若朕是齐阁老之子呢？”张开眼，贺珏目光如炬，盯着齐乐之，“连你也觉得靳久夜没有心不会痛是吧？”

“不是，臣……”齐乐之解释，贺珏摆摆手，示意不必说。

他往勤政殿走，走了两步，齐乐之没有跟来，只木讷在原地，轻声道:“臣不是这个意思。”终究，在听到这句话的一刹那，贺珏还是停了下来，没将人就此丢下，只在心里叹了口气。

齐乐之上来，听到贺珏的声音犹如叹息般，“靳久夜也是个人啊，你没有错，许是朕偏心了。”齐乐之笑了笑，似是方才的话语从未说过，“那可是影卫大人，偏心也是应该的。”贺珏也扯出一丝笑意，语气一如平常，“是，他是朕最好的兄弟。”

“仅是兄弟？”齐乐之语气有些古怪。

贺珏侧目看了一眼齐乐之，忽然心头哪处痛了一块，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滋味。

他恍然间点了下头，“不仅是兄弟。”也许只是下意识的一种回答，也许他没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也许明白了，但此时此刻，他脑海中只冒出三个字，同路人。

过去几十年，往后几十年，在这一刻他只觉得天地间独剩下他一个人。

巍峨殿，仆匆匆。

眼前的齐乐之亦飘忽虚无了起来。

这世上无人与他并肩而行，无人与他同路而归。父母亲朋不会，兄弟姊妹不会，朝大臣不会，齐乐之亦不会。

唯有靳久夜，这个男人，始终跟随在他身后。

他从不会质疑自己，更不会背叛自己，他永远虔诚，永远忠贞，永远信任，永远视死如归。

这不光是他的生死兄弟，更是他的——同路人。

“过几是秦稹的寿辰，朕会亲自备一份寿礼送过去。”贺珏如是说道，算是给了齐乐之以及齐阁老一个答复。

他没错，不会道歉亦不会赔罪，只是三朝元老的体面总是要给的，否则后秦稹如何在太府寺立足？

抬步跨进勤政殿，齐乐之就此止步，一人在殿内，一人在殿外。恍惚间贺珏觉得，那一道门槛像是横亘在他与齐乐之之间的一道沟壑，撕裂得不太真实起来。

怎么会这样？十数年的情谊啊。

贺珏挥挥手，示意对方告退。

他疾步进了暖阁。

御膳房刚送来了午膳，提食盒的小人正在呈盘，靳久夜一身黑衣立，拿了一本书册，翻了两页，窗外的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得他浑身都带了光似的。

贺珏进门就是看到这样一副场景，他只看到了靳久夜的侧脸。

那人好好地坐在原处，伺候的人扑通一声跪地，“陛下。”靳久夜闻声而起，行礼。

贺珏上下打量了靳久夜，又扫了一眼餐桌，再环视了屋内四处，一切如同往常。

没什么不对劲。

“你唤朕回来作甚？”贺珏问。

靳久夜下意识捏紧手中的书册，闷闷地开口:“午膳时间到了。”贺珏看着靳久夜的神，没有说话。

靳久夜一时有点慌，他也说不出来是哪里慌，好像被强敌环饲也不曾有这样的觉。

不，不是慌，是心虚。

贺珏也看清楚了，这丫本就没事，不知哪来的心思非要将他从太极殿叫回来，当真是为了同他用午膳？

然而桌上的午膳，就只有靳久夜一个人的，还全都是药膳。

御膳房听从陛下的吩咐，已将午膳准备到南书房去了，这会儿小人匍匐在地，受到贺珏的气，一时不敢起身。

“你叫朕回来吃这个？”贺珏对那口药味的玩意儿不屑一顾，他示意在场的小人起身，“你，去吩咐御膳房，朕今在勤政殿用午膳。”小人忙不迭应下跑走。

屋内就只有贺珏与靳久夜两人，贺珏伸手过靳久夜手里的书，“温贵妃传？”靳久夜默不作声。

“看到哪里了？”贺珏随意翻了翻，一下就翻到有明显折痕的地方，书页上一段瞩目的记录落入贺珏眼里。

贺珏几瞬间看完，不笑了。

随后再抬眼看靳久夜的脸，更忍不住笑出声。

靳久夜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透出一丝茫然无措。

彼此对视间，贺珏问:“你在学温贵妃？”靳久夜应是，踌躇道:“主子昨夜说，让属下放肆些，做个宠妃的样子。”

“好。”贺珏哈哈大笑，将书册按在桌上，指节扣了扣，“有样学样，学得好。”听到此言，靳久夜那颗心忽然就不慌了，沉静得一如往常，犹如一潭死水。

两人坐定，贺珏虽不喜靳久夜这药膳的味道，但肚饿难忍，也顾不得其他，挑了些吃的先垫一垫。

“朕今同齐乐之吵了一架。”贺珏喝着热腾腾的汤，额间都冒了一层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