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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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你们的到来。”穿着立领制服的少年长眉凤眼红齿白，却以一种近忽木然的神情从一叠厚厚的公文中抬起头来，毫无惊讶之地看着凭空出现在办公室里这对手拉着手的陌生男女。

于是，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反而不好意思了起来。

“那个，”女人吐吐地说“你好像很忙的样子哦。但是呢，”她说“并不是我们想要打扰你，一切全是神明的旨意，你懂吗？”

“这次的场景似乎是学校。”在女人词不达意地辛苦解释的同时，男人透过少年身后明亮的落地玻璃窗，张望到了悉的校园景，喃喃自语。

“你们不必惊慌。”少年很镇定地推了推银边眼镜，反而安抚他们“像你们这样的人我一天要接见很多。有时从天而降、有时破墙而入，还有人用一种叫做‘哪都能去的门’，总之你们没有破坏公物，已经很值得表扬。”最后，他很有礼貌地伸出手“我叫程一南。”

“我叫江子芽。”女人老老实实地和他握了握手“他叫清一。”她指指正在室内好奇地打量着对一个学生会办公室而言过分奢华布置的男人。

“我代表全体师生你们的入学。”少年悠然地翻看名簿，咬着铅笔皱起了眉“真是…”江子芽听到他小声地叹说“入学限制又放宽了，要把他们放到哪个学部好呢。”

“可是我们不是学生！”江子芽忍不住尖叫“我已经毕业很多年了！”

“冷静。”清一只好极力安抚她“江小姐，不管我们面临的是什么突发场景，要记住，你一向都是冷静的。”

“只有这里绝对没有办法！”江子芽用力摇头，用悲恤的神望着纯洁的男人“清一，你本不明白，学校是魔界！是能够发生一切不可思议事件的可怕地点！图书馆里有能把我们进去的四神天地书，网球部里有等待你我的可怕蔬菜汁、厕所里面藏着花子、医务室里有梅田北斗，二年四班有诸星当，学校后山有前别着蔷薇的少年们在为了向世界发起革命而宣布决斗，你敬的老师将在明天告诉你他其实是一个杀手，然后最可怕的就是——我好不容易才摆了的英文课本。”她眼睛燃烧着熊熊火花，斩钉截铁地说:“不要试图让我重新捡起它！”

“你忘了吗？江小姐，”清一咳了咳，握住这个即将暴走的女人的手“这里是标准言情小说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学生们除了开开学生会，谈谈小恋，顺便解决几件家族纠纷。本没有出现英文课本的必要。”

“谢谢，你提醒了我。”江子芽吁了一口气，立刻恢复了镇定。

“那么，我可以向你们说明本学园的情况了。”少年向他们微微一笑，走到窗边，指指被无边绿意绵延环绕的校园。

“这是一座学院。之所以不能说学校，是因为它包括了幼稚园、小学、中学、大学、研究所…占地广阔到了连学生都在校内拥有别墅式高级公寓的地步。是一座超级英学园。在这里上学的人，往往都是世家子弟、贵族少爷、青年才俊、天才儿童…当然，也有一帮拿着奖学金的贫穷少年们。共通点是，他们统统眉清目秀，身手矫健，一表人才，各有异能…基本上，每人都会说至少三国外语。”他以近乎背诵的口吻毫无抑扬地说着:“你不要问我，它究竟坐落于世界哪个地方。也不要问我，为什么这里能网罗如此多青年才俊。我们惟一能知道的就是，每一天，学生会都要处理大批新涌入的莘莘学子们。他们都是经由一种名为言情小说的特别管道输送进口的，制造速度已经可谓是批量生产。可怕的在于，他们毕业的速度因人而异。有一伙人，占据我们某幢会馆已经长达十年之久，连他们的儿子们都在学校里毕业了，可他们始终还停留在那里，上演着一幕幕永不停歇的烈火青。”他转过头，注视着他们“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悲剧，这完全是悲剧。”江子芽颤抖地抱住自己的肩膀，不要她说出那可的两个字“留级！”

“不，”少年平静地说“这全都是因为他们没能在学院里找到——情。”

“情？”

“当然了，你既然都入学了，不会不知道我们学院的名字叫做真学园吧。”少年终于吃了一惊，用中指捅了捅差点跌落的眼镜“传说，只有相的两个人一齐在后山的大树下使用专属于他们的恋魔法，才能顺利毕业得到一生一世的幸福。”

“这个是…心跳回忆吗…”清一和江子芽面面相觑。

“不积极谈恋是可的、是不够标准的。”少年背着手，皱眉遥望窗外“但是总有这些可的人类存在！搞什么侦探团啊、什么现视研啊、什么搞笑噱头啊…就是因为有这些人存在，才不能还我们真学园以一片净土，让我们沐浴在粉红的天空下，呼着蔷薇香的空气。真是让人不能原谅啊——他们是夺去我们纯纯之的敌人！”他侧过肩膀，望着不觉中面如土的两位新生“你们也是这样想的吧？”

“当然了。”抱成一团抖若筛康的“敌人们”忙不迭地点着头“绝对不能原谅他们！”

“你们要注意，”少年很严肃地警告他们:“学院里存在反动分子。对于这些可者，你们千万不要接近。”我们会暗中查访的——两个人在心里想着，口中整齐划一地说着:“放心吧。我们一定努力谈恋！”

“嗯，”少年坐回原处，冷静地看着花名册“你们的认识很好，现在，让我们来分班吧。通常来讲，有男强女弱班、女强男弱班、青梅竹马班、超越轮理班、帝王小开班、校花千金班、杂草女生班又名麻雀变凤凰班、杂草男生班又名贫穷贵公子班、不良少女班又名花之飞鸟组、暴力男生班又名湘南纯组、天才白痴班、天生冤家班、特别另类班…”

“我们去特别另类班！”两个人异口同声地截断少年的滔滔讲述。

“哦，好吧。”少年朱笔一挥“这个班的学生正好不多。不过你们不必担心，相对应的，这里的师资力量十分雄厚，一定会把你们培育成本世纪的超级恋英…”

“能尽快毕业是好事。但是…”江子芽犹豫地嘴“什么叫做特别另类班呢？”

“恋是一门高深的学问，纵使细分出若干规律，也总有一些超于规则之外而产生的情。”想到了不的事情，少年皱起细眉“比如外星青蛙上蓝星少女，比如十六岁少女想嫁给四十岁的老师、比如有人天赋异秉说话带喵音就倒大批成年女…‘萌’！这个东西，是很高深的。”

“萌？”清一好茫然“这是什么？”

“不会吧，”江子芽斜眼看他“清一，你连这个都不懂？难怪啊难怪。”难怪会和她这个不够标准的女作者一起受训了。

“萌！是很难用语言解释的一种文化。”她说“简单说呢，就是我们看到某样东西、某个人，一下子脸就红了心就跳了人就晕了事情就大条了。这个，就叫做——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