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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翻滚试图摆蛇怪，却被越越紧，直至骨头断裂。

“你这该死的下胚子！”白蘇破口大骂，全然不似往里装出来的慈祥老翁，反倒像极了村野泼妇。

他扬手一挥，脚下登时生出灵力结成的白绳索，住了程雪疾的双脚，稍一用力，拖拽着他与蛇怪一起向里移来。眼见得就要将他挪回法阵，程雪疾突然缩成了巴掌大小的小猫，打蛇怪的腹部溜了出去，然后跳起来冲它的面颊了口火焰。

蛇怪登时尖叫起来，声音之凄厉简直能刺穿耳朵。白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一哆嗦，等回过神来时，程雪疾已经跑没了影儿。

“废物！”他恼羞成怒，一巴掌打在蛇妖的头颅上，却听得蛇怪忽然说起了人话，声调古怪的重复着:“我的脸……我的脸……”

“你这丑八怪！还顾得上脸？！快给我追！”他纵身骑在蛇怪身上，驱使她向前走。

岂料蛇怪不但不走，还嚎啕大哭起来:“他最喜我的脸……最喜我……”

“废物！你真是废物！老夫为什么要跟你结了契约！”白蘇恨得牙，一手覆在蛇怪的头上，念起了咒语。他的掌心升起一团火焰，将蛇怪的额头烧出道道白烟。蛇怪登时痛苦地尖叫不止，但须臾后便安静了下来，神情呆滞地匍匐在地上顿了顿，带着他嗖地窜了出去。

程雪疾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奔跑，却还是被身后的蛇怪越追越近。这时，前方忽然出现一处断崖，他没有停歇，一跃而起，脚下生出丛丛云雾，飞了起来。

然而白蘇扔出的绳索也同时拴住了他的后脚。程雪疾被封印了力量，无奈摔下悬崖，在空中翻过身来试图以四肢着地，却被蛇怪咬住了部。

蛇毒刹时染黑了他的爪子，白蘇面容狰狞地向他伸出手。他狠了狠心，猛地咬向自己的爪子，竟将其直接咬断，逃出了白蘇的绳索，然后冲蛇怪的眼睛吐出一大口毒血。

蛇怪被自己的毒伤了双眼，惨叫着失去平衡，往崖底坠去。白蘇大惊失，连忙跳起来离了蛇怪。哪曾想这误事的蛇一甩尾巴，到了他的脸上，把他打得眼冒金星，一同摔了下去。

山谷中回着震天的闷响，巨大的蛇妖在白蘇身上，躺在谷底浑身哆嗦着。白蘇有修为护体，并无大碍，但也被得动弹不得，咆哮着推搡蛇怪，同时看向在不远处挣扎着要站起来的小猫，气急败坏地朝他出紫电。

小猫被打飞得高高弹起，又重重落下，飞出去数丈远。他的皮被烧焦了一大口，断爪处淌着黑血，却还是执拗地以头拱地，站了起来。

又是一道紫电来，他向左跳去，那闪电却拐了个弯到底击中了他的肚子。刚被蛇怪啃了一口的肚子在这两次击打下，穿了个血窟窿。他滚了出去，身下是一长条血迹，最后躺在地上艰难地呼着。

“夜谰……”程雪疾意识模糊，心里有点委屈，也有点不甘心。这世界上讨厌的家伙有很多，白蘇算是最讨厌的那个。明明是夜谰的亲外公，却一心想害他，还装作亲昵的样子骗他。夜谰最贪情，这成了他的软肋。白蘇这老家伙利用一个情字，将其玩于鼓掌，真是恶心。

也不知是不是摔坏了脑袋，他又杂七八地想了一阵，直到从余光里看见白蘇打蛇怪身子底下爬出，裹着杀意向他走来，才再度燃起了浓烈的求生。他不想死在这里，至少让他看见夜谰平安无事才行。

“小东西，你倒是命硬。”白蘇冷笑，向后一勾手，以契约之力命令蛇怪过来:“老夫本想抓个活的，然而你惹怒老夫了！现在老夫现在只想要你的魂魄，足够夜谰就范了！你的下身子就让这蛇怪吃掉吧！”蛇怪吐着长信，停在程雪疾面前张开了血盆大口，缓缓低下头咬向他的脑袋。娇小的白猫甚至不够它獠牙间的距离，一口下绰绰有余。然而当它的獠牙没入程雪疾脖颈的一瞬间，忽然对上了那对琉璃般的异瞳，空的双眼攸地泛起了波澜。

程雪疾趁机一点点弓起身子，避开了它的嘴巴。忽然，他看见一个人影自蛇怪的头颅处飞了出来，悬浮在半空中若隐若现。那人看不清五官，但身形像是位女子，长袖遮面，似在哭泣。

程雪疾莫名觉得这女人有点眼，仔细一想，之前他被蛇怪拖入窟时所看到的树下美人的身段，像极了眼前的女子。便克制不住地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哭？”

“我苦命的孩儿……”女子悲戚的声音回在他耳边，令他又看见了另一道幻影。那是位男童，正立于女子身侧，梳着朝天髻，年岁不大，紧紧攥着女子的手。

“你在做什么！老夫让你吃了他！”白蘇不知发生了什么，抬腿踹了蛇妖一脚。

蛇妖无动于衷，拉着男孩的手不停哭泣。程雪疾仔细端详着男童，总觉得这孩子好像在哪儿见过。他将记忆里的小孩过筛了一遍，并没有相似的。倒是想起了另外一条蛇，便小声嘀咕道:“连枫游？”蛇怪的哭诉声戛然而止，定定地看着他。就在白蘇踹它第二脚的时候，它忽然弯下身咬住了程雪疾，却没有下去，而是衔着他飞了起来，无视契约之力，瞬间消失于天空中……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作者获得成就:薛定谔☆、【复仇】曾几何时，北境没有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