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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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变过,就像成隽之前告诉她的,他从大学时代就是这个。成菱知道不能怪他的骤然决定,但她就是觉得心情沉重,不懂得该如何排解这种才刚得到
情,又骤然消失的沮丧
。
成菱仰着头躺倒在上,她双手捂着脸,情不自
地念着高禹的名字。
她想念他。
就在这时,门上突然响起一阵叩门声。成菱连忙抹抹颊上的眼泪,收拾好散落一的旅游资讯。
“谁?”
“我啦。”是成隽。
成菱下开门。
“我刚收到高禹写来的mail,他要我跟你讲他的电邮地址。”成隽将字条给成菱。望着成菱蓦地绽出微笑的
瓣,他突然皱起眉头。
“姐,我是不是误会了某些事,你跟高禹,应该不是在往吧?”成菱听出弟弟语气里的不可置信。她摩挲手上的字条,犹豫该不该坦白告诉弟弟她与高禹的关系。
最后她选择只说一半。
“我喜他。”
“不会吧…”成隽朝后退一步,做出摇头惊讶的表情。
“你不赞同?”成菱皱起眉头。
“不是不赞同,天呐!我该怎么说…”成隽拍拍额头。
之前成隽就曾经逮到两人时常偷看对方,后来因为成菱离开高禹家,成隽也就大意忘了这件事。直到今天收到高禹发来的mail,成隽才证实他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我跟高禹认识这么久了,他往过多少女友,他们之间的相处情况,我差不多都知道…该怎么说,高禹不是一个理想的、你可以跟他共组家庭的那种男人。他太野了、
惯了,如果你想跟他在一起,就得接受他会时常不在你身边,还有多到数不清的
慕者,重点是,他不会给你任何有关永远的承诺。”他看着成菱。
“你真的希望这样吗?”成隽说中了成菱心事,她原本苍白的脸庞,如今显得更加疲累。
“你说的我都想过,我也一直在犹豫,但是,他太有引力了,我没有办法…”从成菱为难的表情,成隽看出端倪。
“你们两个已经开始往了。”他说话的口气很确定,并不是问句。
成菱缓慢地点点头。
“嗯。”
“多久的事?”
“两天前,不过他说我有随时反悔的权利。”
“呵!是啊,反悔的权利。”成隽冷笑。
“只是这么久的时间,我从来没有见哪个女人行使过这项权利。这件事问我就知道,高禹就像毒品,一沾染上你就无法身了。”她当然知道,这也是她当初犹豫再三的原因,但她现在又能怎么办呢?她早已经染上“高禹病”了。
“谢谢你的字条,我先进去休息了。”此刻她只想当只鸵鸟,假装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而当成菱关上房门前一秒,成隽突然伸手握住门把。他恳切地说:“姐,刚好趁他不在台湾,如果你想要,这时候收手,是最好的时机。”
“但重点是我不想啊。”成菱看着弟弟,一脸哀伤。
他就是怕这样。
成隽叹口气,然后松开握住门把的手。
“砰”一声低响,门板一下在他脸前关上。
----家里只有成隽房里的电脑可连结上网路,不过成菱不认为今天是跟他借电脑的好时机。手拿着高禹的电邮地址,成菱就像是明天要出门旅行的小孩,兴奋得整晚都睡不好。
窗外天刚蒙蒙亮,她就迫不及待起
准备早餐了,将一家大小的早餐
好搁在锅子里,和刚起
的爸妈道完再见,成菱便急匆匆的拎着提包开车出门。
她是第一个进出版社的。掏出钥匙打开资料库门,成菱心急如焚地开启电脑,照着成隽抄给她的电邮地址,发了一封mail给高禹。
我是成菱,收到信请回复。
然后她一整个上午,就在工作与查看信箱之间,反复移动着。
希腊与台湾时差七小时,终于在下午三点钟,成菱信箱出现一封署名“高禹”的信件。
dear:上机时才蓦地想起忘了跟你留电邮地址,趁着大伙在新加坡转机,就赶着写信要小隽上口诉你,好在他没忘了这件事。
我现在人在雅典,还得坐邮轮才能进米克诺斯岛。助理刚才通知八点整要整队到海边搭船。米克诺斯岛现在不算旺季,船班还不多,所以等会儿绝对不能迟到。我等进了米克诺斯安顿好,会再写长一点的信给你。
想你。
亲你。
禹成菱伸手轻抚着萤幕,就当她正在抚摸高禹身体。她正在脑中勾勒高禹写信给她时的表情,一定是笑着的吧!这从他信里看得出来。她喜他的文字,那么率真、大方。成菱仰着头做了个深呼
,然后抬起手,按下回复键。
斑禹:我想我还没习惯叫你dear,不过没关系,我还有长长的一整个月时间练习。
昨晚小隽把你的电邮给我,他很聪明,一下就猜到我跟你往的事情。一来不知道该怎么隐瞒,二来我也不想否认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所以我就将事情大概跟他坦白了。
不知道你会不会不高兴?
又,据说米克诺斯岛风景很,拍摄空暇,可以拍几张照片给我吗?
我也想你。
菱隔天成菱上班,她又在信箱里收到高禹来信。
dear:快点习惯叫我这个字,否则我回台湾,见你第一件事就是要你连连喊我dear,喊到我觉得烦腻为止。
米克诺斯岛风景的确很,天跟海蓝成一团,但是又让人
觉很透明。还有涂成纯白
的房屋。我们今天到海边的教堂拍摄,那画面实在大美。啊,要是你在身边就好了,很多事你亲眼看更能体会,我所能想出的形容词太少了,不过没关系,我带了数位相机,写完信就马上上传档案给你。
捧着你的脸吻你。好想你。(为什么你不在身边?)禹成菱点开夹带档案,电脑经过一、两分钟处理,几张蓝天蓝海白屋的美景显现在电脑萤幕上。她又点离画面回到邮件内容,目光停留在最后一行字上,他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希望她在他身边?
手指放在键盘上几番犹豫,她终于鼓起勇气按下一个问句。
dear:我还有五天年假没休。只是…你真的希望我去?
菱还不到三点,高禹的回信已经在信箱里。
dear:你能来吗?我是说真的。下个星期五紫星会回台湾参加一场电影首映,大概有四天时间我不用工作。如果你能来…
不!是你一定要来,我迫不及待想跟你一块畅游米克诺斯,菱呀菱,你一定要来!
敖上电话,晚上十点打电话给我,我要在第一时间知道答案。(住的地方、机票等等你不用担心,我来准备,我只要你来。)快快快,我迫不及待!
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