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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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颗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颜锦瑟看着书上的句子，这些年来，这是她最钟的一阙词，但只怕自己永远无法如同其中所写，与他岁岁长相见了。

泪水像无法停止的水，镇簌簌出，怎么也换不回原先开朗的心。明明是自己先开口伤了他的心，她却比任何人都悲痛。

脆弱成为她的代名词，自从冠轩自京城回来后，她的心再也无法坚强，枕泪到天明似乎是件自然不过的事情，枕畔总是了干，干了又。

生活上的辛苦总是难免的。打从出生后，她何时不苦？从前的她可以平凡视之，无无求，所以，甘之如饴。

家贫，她苦，然为家庭牺牲却不苦，因为有了帮助家计的方法。

嫁到凌家，她也苦，可是冠轩让她的生活有了新寄托，因此，她也不觉得苦。

就算被驱逐到城东的旧房子，她还是可以笑着接受，无视于物质生活上的困乏。可是现在的她到苦，为他设想的结果，到最后还是自己试凄。

这一次，颜锦瑟无法不泪。

她若有恨，该是怨没有管好自己的心，沦落在幻尘情海中翻滚；或者该怪月老的捉，让她尝到情的滋味后，却又无法善终。

算了吧，为了心的人儿，她的苦心或许不算什么，为冠轩设想，原本就是件最快乐的事情。泪也好，伤心也好，只要他过得好，她也就心意足了。

颜锦瑟带着随身携带的小行囊，装着属于自己的回忆，除此之外，她没有从凌家多拿走一丝一毫。

再一次回头望了眼凌家的大它子，那充与愁的地方，她不再回眸凝神，快步离去，直到与程正禹相约的地方。

“你还是来了。”程正禹看到她出现，心中却没有高兴的觉。

打从颜锦瑟初次托人相约见面，告知来意之后，他先是惊喜若狂，以为她的回心转意缘于动自己的一片痴心。但他后来终于知道，她的心从未放在自己身上，无论他有多么深情，也无法唤回她的情。

三天前，当他看到她单独出现时，内心的喜悦溢于言表，他热切地紧握住她的双手说:“你终于下定决心跟着我？”然颜锦瑟只是轻轻地回自己的手，正说道:“不是的。

我来的原因只是有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我要离开凌家。”地道出来意。

“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走，又要我如何带你离开？”他不解地问。

“程大哥也看到承平公主了，他们…很相配，不是吗？”没有正面答覆，她笑得凄凉，眼角隐隐有泪光浮现。

“凌冠轩已经有了子，居然还想娶公主为，他贪图荣华富贵，实在太过分！没关系，我可以替你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程正禹义愤填膺，恨不得将凌冠轩碎尸万段。

“程大哥，别忙了，冠轩对我的离去并不知情。”颜锦瑟平静地阻止“是我自愿要走。”

“为什么…”程正禹忽然懂了“你为了成全他们，宁可自己试凄。”她沉默地不表意见。

“你总不懂得为自己设想，锦瑟，你太傻了。”

“程大哥，只有你能帮助我，求求你。”她正地说“我从未曾求过人，这次是第一次，也希望是最后一次。”就这样，颜锦瑟约好今再见面，利用他的帮助离开凌家。

或许她是个傻子，然情不就是可以为心的人牺牲一切，在所不辞吗？

壁轩的心情她或许不知道，然而老夫人护孙心切的却不容她忽视，颜锦瑟告诉自己，成全老人家的心愿吧！她待在凌家多年，却未能让老人家展现片刻的颜，她的离去该是此生唯一能让老夫人高兴的事吧！

程正禹是不甘心的，可是情为何物，岂有道理可言？情可以教他努力工作赚取一切，却也可以教她放弃所有。

既然锦瑟开口恳求他的帮忙，至少在这一点上，代表她是信任他的。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或许将来他还有机会赢回她的芳心，一偿所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