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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一个月了，就不说算是个好学生吧，也跟‘坏’字搭不到什么边。

不过有时候真是坏的，林奇想到孟辉时不时地就要捉一下他就有点气得牙，平复了下心情之后，林奇道:“我没有跟坏学生朋友。”

“楼上赵阿姨都看到了好几回了，你跟一个里气的男孩气一起回家，是不是？”林月娥急道，“短发短得跟劳改犯一样，你说实话，他是不是进过少年看守所？”林奇:噗，他有点想笑。

“妈，真的不是，”林奇无奈道，“那是我们班新来的同学，张老师说让我这个做班长的多带带他，回家也顺路，所以我俩就走得比较近了点。”林月娥还是不放心，“都到家门口了，什么时候你让他上来，我也认识认识，妈以前也没听过你什么朋友。”林奇的脸有点黯淡，林月娥说是关心他，其实早已经自顾不暇，对他的学习友情况完全不知情不说，连他的书包坏了都一直没发现。

自从一个月前他继父出走过一次之后，就不住家里了，时不时地回来一趟，也是摔摔打打拿钱就走，林月娥暗地里总是在抹眼泪，林奇想安她，也无从下口，“好，有机会我让他上家来。”

“乖，”林月娥脸缓和了，“妈去上夜班了，作业做完早点睡，大门小门窗户都关紧了。”林奇“嗯”了一声，目送着林月娥出了房门。

其实也就四十岁不到的年纪，已经有许多白发参杂在黑发里显得格外刺目，岁月从来不曾善待过她，林奇叹了口气。

“系统，我能改变林月娥的命运吗？”林奇小声道。

系统没有理他。

林奇伸手拉了台灯开关，忽然想笑自己，他连自己在小世界里的命运都左右不了，还怎么谈帮助别人改变命运呢？

…

…夜蝉鸣之中，一个个小摊贩出现在了学校道路两旁，等待着夜课结束后的那群皮猴子。

很快，铃声响起，校门打开，成群结队的自行车队伍热热闹闹地出来了，三五成群地点燃了沉闷的夏夜。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刺人的鼻腔味蕾的味道，烤串、炒饭、蛋饼、冰，甜的咸的辣的织成一张挑逗人食的网，‘刺啦刺啦’的烤声，‘啪’的一下点燃煤气罐的声音，最响亮的还是少年们放松的笑声。

林奇手里拿了烤肠，忧愁道:“我都胖好几斤了。”

“没那么夸张，”孟辉弯着，从保温箱里挑出一支林奇喜的香草口味冰凌，付了钱递给林奇，“拿着。”林奇挣扎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夏天的夜晚，一口烤肠一口冰凌，简直就是天堂。

两人从人群中挤出，走向回家的路。

冰凌化的快，林奇两只手不够用，先三口两口解决完了滚烫的烤肠，嘴上油滋滋的赶紧开始手上剩下的冰凌。

孟辉单手拎着林奇坏了的书包，不紧不慢地走着这一段他现在很悉的路，偶尔余光瞟一眼吃冰凌的林奇。

林奇吃冰凌很认真，淡粉的舌尖从底部开始起，一点点刮到顶端，严肃得像是做什么很细致的工程，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透着一点干净的星光。

孟辉有点渴。

他必须承认，无论是十八岁还是二十八岁，他一看到林奇就是脑子挥之不去的黄废料，源源不断地从他的大脑涌向小脑，也许还涌向了别的地方。

“好吃吗？”孟辉沉静道。

林奇警惕地猛了一口冰凌，“干嘛？”

“我尝尝。”孟辉道，作势要将脸凑过来。

林奇飞快地背了过去，“你、你想吃自己回去买。”孟辉弯着靠向林奇，夜风吹过他那件陈旧的校服，呼啦一下像飞出了一群鸽子，长长的影子把林奇整个人都罩住了，他带着笑意道:“这支不是我买的吗？”林奇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虽然一开始是孟辉拉着他去吃夜宵的，他也没法反抗，但沉路边摊的人也确实是他。

“我给你钱。”林奇掏了掏口袋，掏出三个硬币回身到孟辉手里，“去吧。”硬币黏糊糊的，沾了林奇手上化开的冰凌，孟辉攥紧了放回口袋，站直了懒洋洋道:“怎么跟你辉哥说话的？”林奇了一口化开的冰凌，心道又来了，忍辱负重道:“那辉哥，我回去买？”孟辉重新迈出了脚步，“今天算了，明天放假，请我吃饭吧。”林奇脸的不情愿，随即又想起了林母的嘱托，灵机一动道:“行啊，明天上我家吃饭怎么样？”孟辉脚步顿了一瞬，嘴角轻轻一勾，明亮锐利的眼透出温暖的光，“这么快就见家长了？”

“……”

“又不理人？”

“没有啊……”孟辉再次伸手勾上林奇的肩膀，林奇第一反应是一口把剩下的冰凌全进了嘴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哈丝哈丝’地龇牙咧嘴，活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清秀的五官全黏在了一起。

孟辉笑了，他心里很想就着夜风将这么鲜活的林奇勾入怀中，用力在他脸上亲一下，告诉他，他有多么喜他。

但他只是在自己的想象里放肆了一回，了林奇的发顶，“我不吃葱不吃姜不吃香菜。”林奇边咽下最后一口冰凌，心道还好意思提要求的，闷闷地‘哦’了一声。

送了